他額上不多時又冒出汗來,也趕緊用帕子給小家擦了擦,還得小心注意著身邊睡著的三個。他便見小家的手忽地動了動,繼而看他一下一下地撫著肚子,可雙眼仍是緊緊地閉著,神情卻也不似之前那樣安穩。
他正想開口去叫小家,卻見小家忽地頓住了動作,一手覆在肚子上幾乎微微發顫起來,而他的肚子也十分不安分地不停凸起凹陷著。雪魄一時愣住,再去看小家臉色,見他早是一副咬著唇要哭出來般的模樣。不等雪魄大叫起來,便見小家眼中刷地滾下淚珠來,嗚嗚的哭聲立刻教三人驚醒過來。
何支聽見哭聲立時坐直身來,同時見小家也微微睜開眼睛,他便立刻去將小家抱起來,讓他靠在自己懷裡,安慰道,“怎麼了怎麼了?”
不知所以的雪魄呆在當場,抓著塊溫熱的手帕子,看看小家,看看兔姐,看看花花,最終將傾訴物件鎖定為花花,急忙解釋道,“我剛才聽見主人的聲音,就、就這樣這樣!”他指指手裡的帕子,“結果主人就這樣這樣了!”
他用下巴戳戳小家,急得說不清楚話來。花花只道“不關你的事情”便化作小獸模樣貼到小家肚腹邊。雪魄也是懵了,不知如何是好,杵在一邊不敢動彈。
這也的確不關他的事情,只是那是小家陣痛發作,痛得他當即哭了出來。何支摸了摸小家的肚子,發覺其上發硬得厲害,心中也是沒有底的。卻仍是一邊揉著小家大得不像樣的肚子,一邊親吻在他眉角邊,口中還安慰著,“小家別怕,小家別怕。”
小家正是稍稍安穩下來,抬眼瞅了瞅何支,眼巴巴地叫道,“大支、嗯……”
卻忽地發作起來,急痛之下甚至微微挺起上身做出分娩之態,之後又倒回何支懷裡,伸手按在自己腹上,禁不住用力地壓著肚子。
待得陣痛稍緩,他歇下勁來,便是直接哭出聲來,半點沒有堅強的模樣,又出了一身大汗,淚水汗水與髮絲混雜在頸間,看得也教人心慌不已。
他本就心性如同幼子,心智不曾全開,害怕疼痛之時只想著本能地哭泣,因而此刻也是慌亂無措地揪著何支的領口衣袖,託著自己沉甸甸的肚子,抽噎般地喘起氣來,眼淚不停地啪嗒啪嗒落下。
何支便聽他滿是鼻音地哭道,“大支……我好痛啊……”
何支連忙親著他的額頭眉角,緊緊抱著小家,在他耳邊用著親暱的口吻道,“哪裡痛?小家哪裡痛?”
小家吸吸鼻子,眼淚汪汪地盯著何支,慘兮兮地叫道,“肚子、肚子……”
何支又哄著,“那大支給你揉揉,小家就不痛了好不好?不哭了好不好?慢慢喘氣,小家不要怕。”
小家很是聽話地點點頭,小口小口地喘著氣,眼淚珠子打著圈圈,卻也沒有輕易掉下來。何支見他這樣聽話,心中稍安,親了親小家的臉頰。
花花見狀,對兔姐雪魄道,“我們出去吧。”
他擔心兔兒不走,還想去勸她,卻見她忽地化作獸形跳下榻來,慢慢走出屋去。花花最是不懂女兒家的心思,這下也無話可說,催了催呆愣著的雪魄,三人關了門走出屋去。
小家現在一心都在自己痛得要裂開一樣的大肚子上,也沒有注意到三人離開,等他緩過神來,見幾人都不見了,還問何支,“大支,為什麼大家都不見了?”
何支見他有空來管別人,想必是已經不再那麼疼了,摸摸他的小腦袋,道,“小家要生寶寶了,他們不好在這裡待著。”
小家聽了,眼中微微一亮,小心翼翼地道,“真的嗎?小家要生寶寶了嗎?”
何支點點頭,道,“是啊,花花說的。再過不久,小家就可以看見寶寶長什麼樣子了,小家高興嗎?”
小家連連點起頭來,卻也不似往日那般活躍,略顯疲憊地道,“寶寶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