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才獨自繼續調查迄今,而聽了你方才的話,我更肯定自己不會錯了。所以,能否告訴我到底發生過什麼事?或者,你覺得這樁殺人事件的理由是什麼?”
吳下老人再度緩步往前走。前方可見到佃大橋,慢慢接近上橋的石階。
“你問我為什麼我也不明白,因為我一直以為呂泰明和阿澄在一起,而哥哥泰永已經回國。”
把行川鬱夫當作呂泰永吧!這麼說,哥哥仍活著,阿澄——也就是說櫻井佳子也活到這個月三日,但是,弟弟泰明去哪裡了呢?只有他消失無蹤。
“在馬戲團時,哥哥泰永是否曾因什麼事而懷恨櫻井佳子?”
“這個嘛……他或多或少曾受過虐待,不過並未嚴重到會因此而懷恨殺人,如果有,應該也是在離開馬戲圈之後吧!畢竟他們離開至今已超過三十年。”
吉敷心想:或許是這樣吧
但是,也不對。櫻井佳子離開馬戲團後,當年就在吉原出現,這時已無呂泰明的身影,在她背後存在的男人是源田平吾。
假定行川是呂泰永,他可能為了找到櫻井佳子並且殺死她,而捨棄歸國之夢,才定居她出生之地的靜岡附近,整整三十二年毫不放棄復仇之念,這中間必有非常重大的理由。
不可能是離開吳下馬戲團之後的三十二年間發生。但,若非在馬戲團內,則呂泰永會對櫻井佳子深植如此抹拭不掉的怨恨,難道不是昭和三十二年一月二十九日當夜發生了某件事嗎?
吉敷和吳下並肩爬上通往佃大橋的石階。
“櫻井,不,阿澄離開馬戲團後,馬上在吉原出現,當時她幕後的支持者是源田平吾。”
“源田?”吳下又似在搜尋記憶。
“在旭川經營源田組營造廠,你有記憶嗎?”
“源田嘛,是有這麼一個人……自從在旭川演出後,他就對阿澄有意思,一直糾纏不休,表示要我讓他照顧阿澄,不管我們去札幌、小牧,或是去小搏,他都緊跟著。”
“你如何處理這件事?”
“我對阿澄說絕對不行,不能成為那種流氓的情婦,不管對方嘴巴講得多好聽,反正也只是當其情婦,這點我堅決反對。我嚴禁阿澄去見源田派來的手下,也派人告知源田說阿澄是馬戲團的臺柱,絕對不讓她離開。”
“阿澄聽你的話嗎?”
“不,她已經厭膩馬戲團生活了。從小她就過著馬戲團生活,使她一心想出去看看外頭的世界。”
“所以和呂泰明私奔?”
“或許吧!如果是和呂泰明在一起,我不會反對。但,阿澄是想看外頭的世界,所以我派團員輪流監視她,若沒有內部之人幫忙,她應該出不了帳篷。”
來到佃大橋上,是距水面相當高鐵製、嶄新而乏味的橋樑。車輛以飛快速度掠過,倚著人行步逼欄杆,能俯瞰底下褐色的寬闊水面。
這兒已是江戶灣。有幾艘船駛過,霜雨靜靜地灑落船上。
此際,吉敷腦海裡已能隱約見到一月二十九日所發生事件的輪廓。櫻井佳子是利用行川鬱夫之弟,也就是說呂泰明,逃離吳下馬戲團,但她的最終目標並非貧窮的呂泰明,而是源田平吾。源田可能告訴櫻井,只要帶她至東京,就會給她過著奢華的生活吧!厭膩不停遷移演出的馬戲團生活,櫻井左思右想之後,決定相信源田所說的話。
昭和三十二年一月二十九日,她和呂氏兄弟逃離馬戲團的帳篷,從小搏車站搭乘開往旭川的第11班次列車,但,接下來吉敷就搞不懂了!源田的手下也搭乘第11班次列車,這點應該不會錯。問題是,這位姓荒正的人卻在列車經奈井江、豐沼一帶時,在列車洗手間被射殺,兇手是呂泰明嗎?
假定是,則呂泰明和櫻井佳子又去了哪裡?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