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陵!
「白郎中。」沉穩堅定的聲音在他頭頂上方傳來,白雉竭盡所能的瞪大眼,眼前卻是一片亂七八糟的花斑,什麼也看不清楚。
「白郎中,醒過來就好了。」那個聲音繼續這麼說著,不過話中內容與他的口氣略有些不太配套,語中含義帶著關心,這句話卻說得依然冷硬,這樣反差讓白雉眼睛眨了眨,腦袋繼續發懵。
轉動著眼珠,過了一會兒眼前的花斑就消失大半,映照在視線中的是湛藍天空,以及四周呈包圍狀拱起的石屋,這種感覺很像是坐在井中觀天,從心口深處湧出一種窒悶感。
白雉眨眨眼,有些難以適應環境的前後落差,他遲鈍的腦袋現在總算是稍微靈活了…一點,也想起了之前的糟糕回憶。
「那些鬼東西……」噪音一如想象般嘶啞難聽,剛開口說話,嗓子就一陣割裂般的劇痛,白雉急喘了兩聲,覺得急速喘息似乎都能聽到喉嚨內部割裂的聲音。
這還不算,隨著他說話,胸口更是一陣劇痛,白雉感覺了一下,也知道自己胸口八成是受了什麼撞傷,應該是追擊那些人面妖怪的時候弄傷的吧?
而且不只是胸口,他的四肢痠軟,毫無力氣,腿上手上似乎也有傷口,左手腕貌似又骨折了,正被兩塊木板緊緊夾著……嘖,真是多災多難,這都斷多少次了……不過幸好還能感覺到四肢的存在,應該沒缺胳膊斷腿,真是萬幸。
「除了一小半。」
白雉想要轉頭,但是稍稍一動,就覺得脖頸似乎也要折斷般痛楚,當下只能乖乖躺在原地不動彈,心中哀號這種糟糕情況究竟要什麼時候才能消失啊!腦袋一抽一抽的痛,口乾舌燥,喉嚨深處像是被沙礫摩擦軟肉,痛死了!煩死了!
正在他鬱悶得想翻滾,但就是做不到的憋屈情況下,忽然一隻手託到了他的後腦,眼前一陣劇烈晃動,白雉就近距離的見到韓陵的臉。
這一看,白雉就險些將眼珠子瞪出眼眶!
如果他記得沒錯,韓陵被那些該死的人面怪物咬中了右肩,所以才引得他暴走,還動用了非常糟糕的手段滅了不少妖怪。身體上多個洞就夠讓他心疼的了,什麼時候這人臉上也多了這道傷?!
只見那人光潔如玉的面頰上,從鬢邊向面頰延伸出一道細如牛毛的血痕,雖說已經結痴,不近距離仔細看絕對看不出來,但是白雉還是出奇憤怒了!
「誰!?這是誰幹的!?」不顧一發出聲音就變得劇痛的喉嚨,白雉怒目瞪向那道礙眼傷痕,之前好不容易消散的怒火再度暴走,他甚至已經開始掙扎著想要脫離韓陵的懷抱,跳下去找那個膽敢傷害韓大門主玉容的傢伙算帳!讓那膽大包天的混球好好後悔,後悔他娘將他生在世上!
韓陵一雙鳳眼中光芒微微波動了一下,道:「肩膀上的傷已無大礙,白郎中你……」
「喵了個咪的!誰問你肩膀上的傷了!」
就算是韓陵,都不禁為怒氣沖天的這句話中表達出來的意思愣了愣。
白雉怒髮衝冠,「啊,雖然肩膀上的傷也很重要,這導致你的完美身體上有了缺陷,但遠遠不及你的臉!我問的是臉!你臉上的傷!該死的你也就是一張臉能看,居然還有人膽敢辣手摧花……不對,是摧草,我絕對饒不了他!」
就算情緒有什麼波動,此刻也已經完全平息了。
韓陵面無表情,聲音死板板的道:「白郎中,你很想韓某把你從懸崖上扔下去嗎?」
白雉怒道:「就算是把我從懸崖上扔下去我也要說!韓陵你怎麼就這麼不愛護自己的臉呢?要知道你那個糟糕的個性不知道有多討人厭,也就那張臉能博得大家歡心,除了那張臉,你什麼優點都沒有啊,怎麼能不好好保護呢?」
韓陵直接一甩手,將他丟到硬邦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