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時候堅決不坐著。第一次出現這樣的狀況時她忍了下來,結果會議結束下樓時腿一伸就踩空了,伏在扶手上好半天才把心頭的恐懼平復下去。實在是不敢再動一步,遂給Aron打了電話。聽出來是在開會,想混過去不要打擾他,他卻一猜即中,十分鐘後就出現在她面前。她很抱歉,他卻很開心:“你寧可捨近求遠給我打電話也沒有向身邊的男同事伸手,這說明他們和我完全不是一個檔次上的。”
交過那麼多女朋友,自然也處理過這種事情。Aron住在上東城一座大廈的頂樓,透過望遠鏡可以看清聯合國總部大樓和中央公園。一間房佔了整層樓,沒有實實在在的牆壁把屋子隔成各個功能區,都是透過綠色盆栽、簾幕或者屏風隱約形成一個個分割槽。他把她帶到他的住處,很快就有人送來紅糖熱水袋什麼的。林惜南不好意思,他也面帶赧然:“聽說女孩子都是這麼做的。”一直都疼,他不放心她一個人待在斯塔滕島上的住處,第一次不顧她的反對留她住下。兩天下來,她的生活用品已擺滿整個樓層。她面帶愧色地跟他告別時,他握著她的手,懇求道:“和我住在一起吧。”
相交兩年多,Aron是一個紳士的念頭已鐫刻在林惜南腦子裡。雖然他們都預設對方為男女朋友,最親密的舉止也只是擁抱,如斯塔滕輪渡上的那種。只是在宴會上,出於禮節,他會吻她的手背,或者親吻她的面頰,都是一觸即放。她相信他的理由:一個人太久了,恰好遇到一個喜愛的人,相處之後,就不想再放開。所以,她答應下來,和他住在了一起。儘管她從沒想過會有這樣的一天。
同居之後她對他的瞭解愈發多起來。他確實是廚房好手,會做各式西式餐點,唯獨不會中餐,常常買了食材要她動手,自己則跟在一邊做好奇寶寶,指著鍋碗瓢盆一通好問。他的時間表也變了,她空下來的時候他必定會跟著空下來,請她教授中文。英語老師鼓勵學生從來都會說,你們每天說著世界上最複雜的語言,英語自然不在話下。她不大明白他的意圖,要是為討她歡心,隨便一個詞就夠了,何必整套整套地學。他解釋道:“你不是說你爸爸不會外語?我想跟他討女兒自然要按他的規矩辦事。”她很想說沒這必要,他卻搶著說出來:“這很重要,你很愛你的爸爸,我也同樣地愛他,不能讓他感到把你交到我手上是失去了唯一的女兒,而要使他明白這是多了一個兒子。”她問出來:“你是打算和我結婚?”這樣的直白讓他大笑出來:“你怎麼能比我先說出這個詞?我是想取得你父親的同意後在聯合國大會上跟你求婚呢。”
她想這樣也不錯。會議少一些的時候她回國去看老林和小雨,把Aron的事情跟他細細地說了一遍,最後,把Aron的話轉達給他:“他希望你能在婚禮上給他起箇中文名做結婚禮物。”老林似乎也很高興,答應下來。可她又有些忐忑了,因為小雨的爺爺奶奶受不住打擊,一年之內相繼去世,她聯絡了小雨的媽媽,那個不負責任的母親還是通情達理的,無條件地把小雨的撫養權給了林惜南。她和老林一再保護,小雨還是早熟得嚇人,辦好手續的時候她告訴小姑娘不必叫她媽媽,也不必直接稱老林爺爺,仍舊把姓氏加在前面就可以了;但小姑娘眼淚汪汪地看著她,委屈極了:“惜惜姨不喜歡小雨嗎?小雨需要媽媽和爺爺,小雨也喜歡你和爺爺。”她把這事情跟Aron一說,沒想到他在電話裡就鬧著要她把小姑娘帶過去給他看看。哪那麼容易,只拍了照片給他,他當即樂得大呼:“還沒結婚就白撿一漂亮女兒,真是太開心了。”於是林惜南也完全放下心來,準備下次回國就把Aron帶上。
三年時間晃眼就要過去,林惜南一早決定在紐約留下來。Aron的漢語已說得有模有樣,可以和她交流日常話題了。她幾乎也對他了解得透透徹徹,即使他那些商業夥伴都無一不與她相識。在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