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頭王點了頭。
碼頭上,所有人都整裝待發,一切都按部就班的進行著,暗香抱著兩柄傘,跟在林慕白的身後。陽光下的青衫女子,安靜佇立,翹首望著偌大的官船若有所思。
“師父,怎麼了?”暗香不解。
“沒什麼。”林慕白環顧四周,似乎並未見到什麼不妥之處。船隻停在碼頭,來往的都是碼頭上的背夫,一個個匆匆忙忙的將箱子運回船上,像極了搬運的螞蟻隊伍,一個接一個。
驀地,林慕白嬌眉微蹙。
心下微窒,她駭然眯起了眸子。想了想,含笑上前,朝著一名年紀較輕的背夫道,“打擾一下,敢問這位小哥,最近是否覺得渾身倦怠,食慾不振,噁心作嘔,伴隨著身子偶有微熱?”
男子面色一怔,旋即用怪異的眼神打量著林慕白,“你如何知道?”
“因為我是大夫,再者——我還會看相。”林慕白點頭示意,“小哥如此症狀,由來已久,若再不診治只怕會延誤病情。可否借小哥的掌心一看?”
看林慕白說的神乎其神,到底也是惜命的,那男子急忙放下肩上的箱子,將信將疑的將手掌遞了上去,“你真能看相?”
林慕白一笑,凌厲的眸子將他的掌心,瞧個真真切切。
“如何?”男子忙問。
“命線深沉而紋理不亂,可見小哥是個命運長久之人。然這掌根發線,有碎線繚繞,想必是隱曲之處,恐有隱疾。”林慕白輕嘆一聲,“你這病不好治。”
這話說的隱晦,卻讓七尺男兒稍稍白了臉,略顯尷尬,“姑娘真乃神人也,只是這病要如何治?”
“得緩緩而治。”林慕白眸色微轉,“我給你開個方子,你回去後三碗水煎成一碗水,每日一副連服七日,且看看療效再說。若還是不好,待我回轉之日,我再來此處找你。”
“你為何救我?”男子蹙眉。
林慕白笑道,“治病療傷乃是醫家本性,見你每日奔波碼頭,勞碌求存,我是於心不忍罷了!”
“多謝多謝!”男子欣喜,見著林慕白從暗香隨身攜帶的藥箱中取出了筆墨紙硯,果真寫了一張方子給自己,瞬時笑逐顏開。
給了方子,林慕白才慢慢悠悠的轉回。走出甚遠,旋即變了臉色,“這人根本不是尋常的背夫,弄不好還是個禍害。”
暗香愕然,“師父此話何意?”頓了頓,她急忙環顧四周,這才壓低聲音,“師父看出了什麼?”
☆、第17章 別上船
林慕白沉思良久,這才幽冷開口,“在這兒等我,我去找世子。”
“師父?”暗香仲怔,卻見林慕白早已跨步離開。
柳色青衫,背影匆匆,可見此事非同小可。
暗香不解,扭頭道,“姐姐,你說師父這是怎麼了?這般焦急,怕是非同小可吧?可方才,我什麼都沒看出來!”
無人應答,空空如也。
暗香又顧自笑了笑,“姐姐說得對,若我能猜得透,那就不是我師父了。”語罷,輕嘆一聲,看了看極好的陽光,“姐姐,咱們這就要離開清河縣了,我倒有些捨不得了。”
她笑得嫣然,好似極為高興,“原來姐姐也捨不得,不過沒關係,師父說,咱們很快就能回來!只是姐姐身子不好,近來咳疾又犯了,待會上了船就趕緊去歇著吧!”
宋漁遠遠的看著暗香,眸色微暗,只一聲輕嘆。
容哲修正牽著容盈的手,在碼頭一側的棚下等著,見林慕白的臉色不太好,當即警覺起來,“小白身子不舒服?”
“快上船了,不免有些忐忑,想跟你說說話,可行嗎?”她淡然淺笑。
“好!”容哲修瞧了明恆一眼,明恆會意的揮手,所有人訓練有素的退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