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低低的回應,“在街上的時候,我明明走在街邊,也不知怎麼的,就被人擠到了街面上。這也罷了,興許是巧合。然則——”如意頓了頓,“我不是自己摔倒的,有人絆了我一下,而後還從身後推了我一把。”
林慕白眸色微沉,隨即半側過頭來,“有人刻意讓你跌倒?”
“對!”如意點頭,“我是這樣認為的,至少按照我原本的路線,我不該摔倒,也不可能摔倒在地爬不起來,是有人擠著我推著我,我這才趴在那裡起不來,險些教馬蹄踩死。所以師父,我覺得那公子有問題,否則他的隨扈怎麼救我救得這樣及時?就像是安排好的!那人,絕對不是什麼好人,我不會看錯。”
哪知如此這般言語,反倒讓林慕白沉默了。
“師父,是我哪裡說的不對嗎?”如意蹙眉。
林慕白搖頭,“我只是覺得奇怪,這伎倆如此拙劣,連你都察覺出來了,他怎麼還能在我面前如此淡然處之。你方才的口吻,換做常人自然是聽不出來,可他是始作俑者,按理說應該能明白。既然如此,明知不可為而為之,明知太刻意而不解釋,這意味著什麼?”
如意頓住,“師父的意思是,那人是故意來找師父的麻煩的?”
“或者,想在我這裡討個人情。”林慕白深吸一口氣,“我暫時不知道那人的來歷,說是叫天雍,但不知真實意圖為何。他提及家中有個不能行走的妹妹,又與隨扈進了醫館,想來是去求醫的。”
話雖這樣說,林慕白其實心裡也沒底。
若真的是求醫,倒也罷了!有了難處,她能解決的,也是救人一命。
可若不是為了求醫,而是衝著自己來的,那——後果難料。誰都不知道,他到底是誰,意欲何為。
敵在暗,我在明,絕非好事!
“求醫?”如意撇撇嘴,“我總覺得那人眼睛裡透著一股子陰森,師父,還是小心點為好。”
林慕白點了頭,“那是自然。如今萬事小心。”
如意道,“殺金鳳和元青的兇手都沒找到,如今又有人敢來找師父的麻煩,這其中會不會有所聯絡?會不會兇手?”
“不會!”林慕白搖頭,“若是兇手,就不會對我下手,畢竟我的手上並沒有兇手的任何證據。能殺了金鳳能殺了元青,想來這股子恨意是衝著公主來的,眼下照顧好公主才是要緊的事。等到公主痊癒,也許能提供有關於兇手的資訊。”想了想,林慕白笑道,“你快些去換衣服吧,都溼透了!雖然已是夏日,但還是去喝點熱水。免得著涼。”
如意點了點頭,“我先送師父回去。”
“不必。”林慕白笑道,“這是公主府,沒什麼事,你趕緊走吧!我想在公主府內逛逛,你換好衣服再來找我也不遲。”
見林慕白堅持,如意只得作罷,“那師父小心點。”
溼透的衣衫貼在身上委實極為不舒服,如意撒丫子往回跑,想著趕緊換好衣服來陪著師父,免教師父累著。
笑了笑,林慕白環顧四周。
雖然在公主府住了這麼多日,但一直以為皆忙碌非常,所以林慕白還沒有真正的逛過公主府。趁著如今下雨,走動的人少,她便自己轉動著木輪車,沿著迴廊慢慢的逛。
公主府的迴廊都是互通相連的,玉宇瓊樓,雕欄畫柱,極盡雅緻之能。這與容嫣然平素喜好奢華的性子,極為相襯。
林慕白也不知道自己走到哪兒,橫豎是亂走。
木輪車慢慢的轉動,遇見下坡就慢一些,遇見上坡便吃力一些,好在公主府裡的路都極盡平整,她倒也沒費多少氣力。
走著走著,也不知走到哪兒。只見前頭有座拱門,上頭懸著一個匾額:曉來風寒。
“倒也雅緻。”林慕白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