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哲修坐在貴妃榻上,盤膝坐著,容盈在旁坐著,誰都不敢吭聲。
如意低低的問,“世子爺,你覺得怎麼樣?”說著,伸出五指在容哲修跟前晃了晃,“能看見嗎?”
“只有一點點光,很模糊。”容哲修道,“看不清楚。”
“不著急,慢慢來。”林慕白握住容哲修微涼的手,“彆著急,別緊張。能看到光那就是好兆頭,你慢慢來。別急著睜開眼睛。我給你開的藥,內服外敷還得繼續。藥效比較溫和,所以不可能一下子見效。修兒,再敷上兩日,也許你就能看到了。”
容哲修笑著點頭,“小白,我信你。”
“這兩日,別睜開眼,照樣敷藥,不可耍賴不吃藥。”她細細的叮囑,“等你眼睛好了,我給你做松子糖,這一次給你一個人吃。”
容哲修很興奮,“真的,不許耍賴,大家都給我作證。明恆明恆,記下來。”
“是,世子。”明恆蹙眉。怎麼世子爺眼睛看不見的時候,比以前都高興呢?
誰知道呢,也許是緣分,也許是天性。
這幾日,林慕白忙著治病,如今她有了三個病人:公主容嫣然,小公子莫浩,還有咱們的混世小魔王。忙得算是不可開交,這邊要盯著,那邊要觀察著,這兒扎針,那兒敷藥。
而莫青辭似乎還在找尋元青的下落,但是找遍了整個雲中城,愣是找不到這樣一個人。元青就好像從世界上個小時了一樣,
如今最得空的就該是蘇離了,整個行宮空空蕩蕩,好像只剩下了她一個人。
去了公主府,連院子都進不去。被擋了回來。那到底是公主府,容不得蘇離放肆。容嫣然尚需靜養,如今也落在了林慕白的手上,蘇離不管想見誰,都沒有辦法。
“主子這是怎麼了?”秋玲道,“面色很不好。”
蘇離撫上自己的面頰,早上起來的時候,她就發覺了自己面色蒼白,沒想到如今都日上三竿了,容色還未有轉變。輕嘆一聲,蘇離端正了姿態往前走,“估計是這些日子沒有睡好吧!”
她想著容盈,想著婉兒。
恨著林慕白,恨著自己。
一顆心要分成這麼多份,不累才怪。
走兩步,突然一陣眩暈,蘇離只覺得天旋地轉,所幸被秋玲眼疾手快的扶住。
“主子這是怎麼了?忠原,快去請大夫!”秋玲忙道。
李忠原一愣,隨即跑出去請大夫。
蘇離也不知道自己最近是怎麼了,自從公主府回來之後就有些精神萎靡,做什麼都提不起勁兒。吃不下,睡不好,這也不舒服那也不舒服。
倒伏在軟榻上,蘇離半閉著眼睛。
行宮裡本來就有專門配備的大夫,李忠原很快就帶了大夫回來。
這不診脈倒也罷了,一診脈就了不得。
大夫撲通跪在地上,連連道喜,“給側妃道喜,恭喜側妃賀喜側妃,側妃這是有了身孕。”
眉睫陡然揚起,蘇離駭然心驚,騰的坐了起來,“你說什麼?”
“側妃有了一個月左右的身孕,脈象極為虛弱,所以才會深感不適。”大夫娓娓道來。“側妃需要好生靜養,等胎像穩固,便不會這麼難受了。”
秋玲笑逐顏開,“側妃大喜!”語罷,急忙塞了大夫一些賞銀,李忠原便將大夫送了出去。秋玲跪在蘇離跟前磕頭行禮,“恭喜側妃得償所願,來日誕下小公子,說不定就是恭親王府的世子爺了。”
“有孕——”蘇離只覺得心裡發慌,又是一陣頭暈目眩,心中驚懼:早前還在心心念念著,可如今卻只覺得害怕。按照時間來算,這孩子肯定不是容盈的,分明是容景甫的。
身為恭親王府側妃,生下齊王容景甫的孩子,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