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看到劉瑜,趕緊去找!”容盈推開容景垣,幾近咬牙切齒,“我去試試能不能和十二月裡應外合,震開這鐵籠子。”
容景垣頷首,也不爭搶,轉頭就跟贏則一道,開始在乾雲宮附近搜查劉瑜的下落。
容景宸是個疑心病很重的人,所以這麼重大的事情他不會交給其他人,只能交給自己最信任的人。眼下這附近,確實沒發現劉瑜的蹤跡,而且一路進宮,都沒有看到劉瑜。可想而知,一定是劉瑜躲在哪個位置,點燃了火藥。
容盈不相信,容景宸真的想死。
這麼謹慎。這麼心思縝密的人,必定留有後招。
乾雲宮的屋樑開始下墜,不斷有瓦礫往下掉,十二月拼命護著皇帝與皇后,還有孟麟。這三個人是絕對不能有所閃失的,即便搭上十二月的性命也在所不惜。
容盈掌心凝力,猛然朝著鐵籠推出一掌。鐵籠紋絲未動,可爆破聲還在繼續。地面震動得厲害,乾雲宮的北半邊已經被徹底震塌。
意識到容盈在使勁,十二月慌忙護著眾人朝著門口走去,與容盈一起合力。這精鐵鑄就的鐵籠實在太牢固,合眾人之力也只是微微震動了一下。可見,為了困住這乾雲宮,容景宸算是絞盡腦汁了。
突然間,容景垣厲喝,“四哥,這裡!”
容盈大喜。轉瞬間一聲巨響,乾雲宮突然整個塌下來,掩埋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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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場宮闈兵變,來得太過慘烈,整個乾雲宮幾乎被夷為平地,死傷多少人還在清點統計之中。
孟行舟端坐在書房裡,聽得管家帶來的訊息,眉頭微微聚起。
管家說,“乾雲宮坍塌,好在沐王殿下和恭王殿下及時發現了開啟鐵籠的開關,只不過還是難免有所損傷。”聽到這兒,管家忙到,“相爺放心,公子沒事,只是受了輕微傷。”
“嗯!”孟行舟如釋重負的吐出一口氣,“皇上呢?”
“皇上無恙,皇后娘娘也沒事。就連宋貴妃和皇三子也被救了出來。只不過可惜了棲鳳宮的弦月姑姑,傷重不治。”管家輕嘆一聲,“聽說恭王殿下的十二月,輕傷三人,重傷一人。好在沒什麼生命危險,應該不成問題。”
孟行舟點了頭,“知道了,隨時注意宮裡的動靜。”想了想,他又問,“那件事辦得怎樣?”
“還沒找到。”管家俯首。
孟行舟正在低頭寫著什麼,聽得這話,下意識的捏緊了手中的筆桿子,筆尖的墨汁悄無聲息的落在了白紙上,暈開少許墨色。深吸一口氣,孟行舟的語氣明顯暗沉下去,“繼續去找,無論如何都得找到。”
“是!”管家疾步離開。
低眉望著躍然紙上的墨色。孟行舟面無表情的放下筆桿,定定的盯著那墨暈良久。取出袖中的那把木梳子,他斂了眉目,溫柔的凝望著,宛若又見到了那張熟悉的面龐。
還記得那一日她信誓旦旦,說是必定能出宮相聚,這一次再不回那人間囚籠。
他在宮外等了整整一夜,誰知等來的卻是——眸色微沉,“娘子,我從未怨過你,怪只怪你我生不逢時,只怪造化弄人。彼時我無能為力,終究無法帶你離開牢籠。而今我已功成名就,你我卻——”
抬頭時眸色微紅,指尖用力的捏緊手中的梳子,險些落下淚來。
原本只想相伴一生,誰料竟是隔牆相望了一輩子。
一道宮門。你在牆那頭,我在牆這頭,終是相知相許難相守,此生此世空守望。
奈何?
天下還是那個天下,只是換個皇帝罷了!對我而言,這天下沒有你便已沒了最初的意義。
娘子——這次,換你等我!
這一夜似乎格外綿長,容盈和容景垣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