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抱太大的希望,這種小老百姓的東西,一抓一大把。相似的太多,根本沒有辨識度。”
“我知道!”容景垣將簪子連同簪盒一起遞給孟麟,“小心保管,別給弄丟了。我母親那麼珍視的東西,必定有特殊的意義。”輕嘆一聲,他小心翼翼的關上木箱子,“這些東西,我準備給我母親做一個衣冠冢。以後——”他扭頭望著孟麟,“我跟你一樣,都是沒孃的孩子了。”
孟麟拍了拍容景垣的肩膀,“我都沒娘了半輩子,你才多久。振作點,你母親在天之靈,不會希望看到你這個樣子。”
“我知道!”容景垣低頭斂眸,“早知道這裡,離開的時候就該跟母親多相處。誰能想到,眨眼間,人就沒了。”行伍之人雖然見慣了生死,可到了自己身上,便不會如此輕鬆。死的是自己唯一的親人,唯一的母親,一旦閉上眼,就再也回不來了。
孟麟收了簪盒,“放心吧,兄弟的事兒我會盡量去辦!如今你該擔心的是你府裡的那位,你就不怕把皇上惹急了,直接把人殺了?”
“我已經跟父皇表明了態度,要麼成全,要麼免為庶人,從此以後我跟蔓兒海闊天空再也不理朝政不理世事。”容景垣長長吐出一口氣,繼而笑道,“我難得悖逆父皇一次,你不該誇我兩句嗎?”
“矯情。”孟麟轉身離開,“看到你沒事我也就放心了,那我先回去。估計這兩天,皇帝也該召見我父親了,若有機會,我讓我爹幫你說兩句。”
“多謝!”容景垣抱拳。
孟麟蹙眉,“什麼時候變得這般文質彬彬了?你不會想棄武從文吧?”
“廢什麼話。”容景垣輕嗤,“趕緊滾。”
孟麟一笑,大步流星離開沐親王府。小心的揣著容景垣給的簪盒,孟麟沒敢告訴容景垣,這東西自己有些眼熟。到底在哪看到過呢?一時間,他有些想不起來。
蹙眉回到丞相府,孟麟突然想起來,父親好似畫過一幅畫,上頭有個沒有五官的女子,她頭上似乎就簪著類似的東西。
思及此處,孟麟撒腿就往孟行舟的書房跑去。
去的時候。大力推開門,倒是把裡頭的孟行舟嚇了一跳。
“慌慌張張的,怎麼一點規矩都沒有?”孟行舟似乎正在提筆寫著東西,被這麼一嚇,面色有些難看,口氣也有些沉重,“麟兒,你什麼時候才能真正的長大?這麼不懂規矩,來日去了朝堂,你知不知道——”
“爹,我問你一件事兒。”孟麟打斷了孟行舟的話。
孟行舟蹙眉,孟麟很少神情這般嚴肅。
見著父親不說話,孟麟繼續道,“我在爹的書房裡看到過一幅仕女圖,上頭的女子沒有畫五官。爹那幅畫是你畫的,為何沒有畫完呢?還有,那女子頭上是不是帶著一枚簪子,簪子頂端是一朵嵌珠海棠?”
眉睫陡然凝起,孟行冷著臉,“你翻看我的東西?”
“是無意間看到的。”孟麟深吸一口氣,“這麼說,爹真的畫過?”
“好端端的,突然問起做什麼?”孟行舟避開了那幅仕女圖的話題。
孟麟想了想,便從懷中取出了簪盒,“因為我發現了這個。”
開啟簪盒,那枚銀簪完好無損的躺在裡頭。孟麟很快即捕捉到來自於父親眼底的那一抹顫抖,就好像突然發現了久違的失落之物,那種欣喜之中夾雜著酸楚,酸楚之中有帶著悲痛的蒼涼。
孟行舟的表情極為複雜,他坐在那裡,視線死死的盯著那枚銀簪。
微光裡,簪子頂端的花紋有些發亮,那是因為長期被主人撫摸擦亮的。
“爹,你知道我的記性,看過一眼的東西,我不會認錯的。”孟麟壓低了聲音,“爹,你畫的到底是誰?為什麼你畫的仕女圖身上,有沐親王母親,徐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