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她一臉的痞子相,“容景睿,你別想蒙我,有本事你盯著我的眼睛說話。你為何不敢看我?你是不是沒碰過女人?容景睿,跟你說話呢!”
容景睿擰眉,這女人的話真多。
她突然捧起他的臉,“你看著我說話。”
他長長的睫毛半垂,一雙幽邃的瞳仁,如墨浸染,安靜的凝著她,“你到底想怎樣?”
“吻我。”她眨著眼睛。
容景睿一口水到了咽喉,差點噴出來,當下被嗆著,登時猛咳起來。他紅著臉,咳得厲害,氣息起伏著,“你、你——不要臉。”
“你不是答應要娶我了嗎?”她笑嘻嘻的望著他,“我得試試感覺,若是感覺不對,我現在換一個駙馬還來得及。”
他覺得頭疼,自詡鎮定自若,怎麼到了這女子跟前,便顯得有些不夠淡定。
在魏王府,誰敢這樣與他說話?他習慣了獨來獨往,不受打擾的生活,平素裡見得最多的便是父王與初空,而後是姨母。
父王早就打算給他娶親,也給他瞧過不少女子的繪影圖形,說得一個個都是知書達理,溫柔賢淑,皆是溫柔得能擰出水來的千金小姐。
哪知這兩年朝廷與地方政權的緊張局勢,讓魏王忙得忘乎所以,是故容景睿的婚事便耽擱了下來。
白馥,大約是世上最不像公主的公主。
生得一副好皮相,卻有著江湖兒女的性子,約莫與她這兩年身在行伍有關。邊關艱苦,哪裡顧得了什麼繁文縟節,什麼公主尊儀。沙場,只有生死,只有成敗。所有的尊卑,都比不上性命來得重要。
容景睿倒是挺佩服她,這般纖瘦的身子,也敢奔赴沙場,與生殺為伍。多少男兒尚且自愧不如,何況她當時不過十三四歲,正是躺在娘懷也嬌嫩的芳華年紀。
白馥翻然起身,輕輕鬆鬆下了桌。落地時,她朝著他恣意淺笑,“父皇生辰那日,你能陪我看煙花嗎?我說的不是宮裡的煙花,你懂我的意思嗎?”
“好!”容景睿點頭。
“君子一言快馬一鞭。”白馥抱著松子糖,轉身就走。
“等等!”他低低的喊了一聲。
白馥轉身,“還有什麼——唔!”
唇齒相濡,彼此的溫度在唇瓣上低徊傳遞,她駭然瞪大眼眸。她只是說說而已,說說而已——只是吃定了他不敢那麼做。所以拿他取笑罷了!
他的動作有些笨拙,可男人對於這些事情,有著與生俱來的適應性和靈敏度。從最初的笨拙與生澀,漸漸起了反應,成了最後的得心應手。腰間的手微微收緊,她整個人陷在他懷裡。
她覺得自己快要不能呼吸了,原來男人和女人之間一旦有了肌膚之親,就會、會面紅耳赤,心跳加速,呼吸急促。白馥無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幾乎可以用懵逼來形容。腦子裡一片空白,什麼都想不到,什麼都想不出。
“不知道喘氣嗎?”意識到她的臉都被憋得發青,容景睿這才饜足的放開她,眼底的微光隨即被最初的淡然取代。
她眨著眼睛,撫著被他啃得微微疼痛的嘴唇。突然一言不發的跑了出去。
她跑得很快,腳下很重。
他站在樓上看她,她衝下樓梯的時候整個人都是踉踉蹌蹌的,好似隨時會跌倒。默默的,心裡為她捏了一把汗。好在,她安然跑出了茶樓。
初空上來的時候,容景睿還站在樓上,出神的望著白馥逃離的方向。
“公子笑了。”初空愕然,如同看見太陽大西邊上山一樣,詫異至極。
容景睿一愣,隨即斂了笑,“回去吧!”
初空僵在那裡,四公子——笑了?他方才沒有眼花吧?
這世間,有些人一見如故,有些人十年陌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