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
他陪著她做復健,幫著她站起來。她的雙膝受損嚴重,但其實是體內的寒毒壓迫了神經所致,如今寒毒與毒曇花抗衡,所以只要她努力復健,還是能夠站起來的。
事實證明,皇天不負有心人,白馥真的重新站了起來。
夜凌雲天天陪著她走,她正式恢復走路功能的那一天,他與她說好了,要藉此成親永不分離。
“你真的喜歡他嗎?”林申問。
白馥容色淡淡,“何為歡喜,何為喜歡?”
林申一愣,這些時日的相處,他愈發覺得此刻的白馥像是變成了另外一個人。好像是從記憶深處蛻變出來的,另一個人的影子。他沒怎麼接觸過容景睿,自然不知道當初的容景睿,也是這樣的泰山崩於前而不亂,永遠的淡然自若。
“那你愛他嗎?”林申道,“你不想要追求所謂的一生一世一雙人了?”
“我如今不是一生一世一雙人嗎?”白馥反問,“夜大哥答應我,他此生唯有我這一個妻子。師父,你就放心吧!如果沒有他陪著我扶持著我,我這雙腿也許永遠都不可能站起來。是他鼓勵我,讓我終於可以站起來了。”
“夜凌雲是好,但——”林申猶豫,當年的那些事情,他該不該告訴她呢?
說了,似乎就打破瞭如今的平靜,這樣的歲月靜好。
若是不說,來日這夜凌雲若是負了她,豈非罪孽深重?
林申頭一回遇見了兩難之處,到底是說——還是不說呢?
“慕白!”夜凌雲欣喜的領著人過來,“布莊已經把喜服送來了,你去試一試,看合不合身。若是不合身,咱們還能修飾一番。”
白馥點頭,“好。”朝著林申行了禮,白馥深吸一口氣,“師父該恭喜徒兒。”
林申輕嘆一聲,竟是有些說不出話來。
若是先帝看見,約莫會很高興吧?那個糟老頭,最疼的不就是這個寶貝女兒嗎?如今他還是贏了,他比先帝幸運,能看到白馥出嫁。先帝倒是看不著了,估計這會子在九泉之下也得暴跳如雷,可惜啊——先帝再也沒辦法拿繩子綁著他,把他丟出去了。
這麼一想,他這個師兄似乎當得越來越乏味。
他想著,等白馥與夜凌雲成完親,他就該走了。他不是那種能久留之人,就像沒有腳的鳥,喜歡四處走。從不為任何人停留。
只不過看著迴廊盡處的林婉言,那一臉哀怨的樣子,林申覺得這丫頭的眼神不善,只怕這心裡頭有些貓膩吧!不過轉念一想,這可是夜家莊,是夜凌雲的地盤,林婉言也翻不起大浪來。
到底是自己的侄女兒,林申剛要上前,卻見林婉言轉身就走,似乎壓根不想見到他。
“這丫頭到底怎麼了?”林申不解。
對於這輩子沒談過戀愛的林申而言,愛情這東西實在太詭異,他還真的是一竅不通。
夜家莊歡天喜地的準備莊主的婚事,這可是大事兒。
外頭都只聽說,這夜夫人容色極好,被夜莊主捧在手心裡。是這世上最幸福的女子。她足不出戶,被夜莊主小心的保護著,可謂細緻到了極點,令人欣羨不已。
鼓樂笙簫,到處都是喜氣洋洋的。
大紅喜字貼滿了窗戶,可在白馥看來,似乎有些刺眼。不知道為什麼,她見著這些大紅喜字,總覺得有些熟悉。莫名的心痛,莫名的難受。
林婉言親自為她蓋上大紅蓋頭,而後攙著她往外走。
行至大廳,拜堂行禮。
白馥低眉望著蓋頭下的腳尖,紅色的繡鞋上,繡著鴛鴦交頸的花紋,綴著上等的東海明珠。微光裡,民族熠熠生輝。腦子裡卻莫名冒出一個女人的身影,那個策馬飛奔的女子,身穿盔甲,手持銀槍,回眸一笑間傾城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