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得那般絕然,所有的痛徹心扉都寫在了眼睛裡,慢慢的凝成了淚,悄無聲息的滑落。
“為了一個女人,弄成這樣,值得嗎?”黑衣人也不喝酒,只是把玩著斟滿酒的酒杯,“當年那個雄心壯志的凌家少主去哪兒了?怎麼也成了。這般沒用的窩囊廢?為了一個女人,要生要死的,真是沒用。”
夜凌雲笑了,笑得何其尖銳刺耳,“與你這樣無情無義的人,談什麼感情都是廢話。話不投機半句多,說的就是你這樣的人。無情,無義。敢問殿下,你如今還剩下什麼呢?”
“權勢。”他握緊杯盞,低低的吐出兩個字。
“權勢?”夜凌雲顫顫巍巍的起身,拂袖走到窗前,突然笑得凜冽,“縱你有了滔天權勢又如何,這天下間所有你在乎的,在乎你的都已經被你趕盡殺絕。一人天下,無人共享,你就不怕高處不勝寒時的孤獨寂寞嗎?午夜夢迴時。那些死在你手中的至親至愛,就坐在你的床前,你不會淚流滿面嗎?”
他沒有說話,眸色幽暗低冷,“這是本宮自己選的路。”
“哼,我倒是忘了,跟沒有心的人談什麼至親至愛,都是在對牛彈琴。”夜凌雲突然腳下一軟,直接跌坐在窗下。
他起身,持著杯盞一步一步的走向夜凌雲,而後慢慢蹲在他跟前,將手中的酒杯遞給他,“七年前,你就輸了,馥兒與他相遇的那一刻就註定了不可能跟你在一起。如今林慕白也是一樣,從她遇見了容景睿,就註定了與你的形同陌路。人與人之間不是因為誰先遇見誰,就能佔得先機的。當年的馥兒如是,今日的林慕白也是一樣。夜凌雲,不管是多年前的容景睿,還是如今的痴傻容盈,你都是輸。”
夜凌雲憤然打翻了他手中的杯盞,一把揪住他的衣襟,眸色通紅染血,“你胡說!你胡說!當年的小香兒是中了他的迷,最後才會——和今日的慕白不同。如果不是、不是我一時大意,慕白根本不可能離開我,我和她才是名正言順的夫妻。是容景睿橫刀奪愛,第二次了——第二次!”
夜凌雲有些歇斯底里,更多的是無奈,是痛楚。
他撣落夜凌雲的手,起身時慢慢捋直自己的衣襟,笑得這樣冷蔑嘲冷,“是嗎?你連自己的妻子都守不住。還能做什麼?一個女人尚且弄得你心力交瘁,就憑你這樣,也能跟朝廷鬥?能替你爹,替你們凌家上下百餘口人報仇嗎?夜凌雲,你真是痴心妄想,蠢得無可救藥!”
“閉嘴!”夜凌雲憤然起身,可因為酒勁上腦,身子一晃,突然往一側撲去。身旁架子上的青瓷花瓶應聲碎裂,夜凌雲重重的撲倒在地,手被花瓶碎片割出一道長長的血口子,鮮血瞬時染紅了衣袖。他不覺得疼,翻個身,乾脆仰躺在地上不再起來。
上好的金絲繡暗紋黑靴,不緊不慢的踩在夜凌雲的胸口。黑衣人俯首笑得凜冽,“看看你自己現在的模樣,就跟一條死狗沒什麼區別。本宮若是林慕白,也不會看上你。那容景睿生得俊俏,身份又是如此尊貴,換做是任何一個女子,都會選擇容景睿而不是你這個廢物。”
夜凌雲躺在那裡,任憑掌中血慢慢流淌,重重的合上了眸子。
睡一覺,也許明日起來會發現,今夜的焰火紛紜,不過大夢一場。而明日,慕白她也許還在自己身邊,笑著喊一聲:凌哥哥。
會嗎?
輕哼一聲,黑衣人拂袖離開,“若馥兒泉下有知,看到你這副模樣,應該會更瞧不起你。”音落瞬間,人已消弭無蹤。
殘月這才進門,乍見躺在地上,掌中染血的夜凌雲,當即厲喝,“來人,莊主受——”
“別喊!”夜凌雲含糊不清的開口,“我看見她了,別嚇著她——”
殘月一怔,心頭微涼,自知莊主這是醉了,醉得太厲害了。這是他第二次看到莊主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