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明睿就讓雲吉、雲意去給石頭送糧食。
兩百斤大米麵粉,兩百斤碎米,還有一筐新挖的紅薯,有了這些,他們日子也好過點。
等送了糧食,雲吉幾個就都去莊上幫忙,再有幾天夏收就結束了,十畝良田,也就收了三千多斤稻子,折成大米不過兩百多一畝,真是少的可憐。
這些稻子就曬好留著以後幾家當稻種了。
紅薯剛開始挖,還不錯,一畝地差不多能收七八百斤,除了留種的,就放在地窖留著慢慢吃。
城裡也帶了幾筐過來,山長大伯他們都還很喜歡吃。
明睿自己是好幾天沒去莊上了,孩子們基本也都留在老丈人這裡,夫妻倆也是早出晚歸。
明秀才一看女婿女兒過來,忙道:“古伯等你們一會了,說幫你們找到了秀才先生。”
不能教女婿親戚家的孩子,他也不好意思,但自己要考試,就不能再分心。
“哦?古伯,真麻煩你了。”
古大夫瞥了一眼明月:“麻煩是麻煩了點,但月丫頭可以多補償點酒給我,小吃也多做點。”
明秀才一邊笑著不做聲。
明月笑:“古伯,這些您不用說我自會送您,只不過等八月份,我還釀了些梅子酒,不比桃酒差。”
他們是真的從市場上買了些梅子,摻進空間裡長的,梅酒跟桃花酒都釀了不少,五斤十斤一罈的就堆了一大貨架。
米酒也釀了許多,唯獨沒有釀葡萄酒,葡萄酒容易,但他們現在不想釀,市場上葡萄酒基本都是外面運來的,價錢還很高。
銀錢賺不完,差不多就好,多了就惹眼惹是非。
所以酒生意他們不打算做,釀些自己喝或者送禮就行,至少暫時這幾年不會做。
“明睿,明月,我跟你們說,這個王秀才我也認識好多年了,此人也是命苦,成親好幾年才有了兒子,娘子卻留下兒子早早沒了,為了幼子他一拖再拖,最終也沒有再娶。
前些年幫兒子娶了娘子,誰知道去年他兒子意外沒了,兒媳婦還沒有孩子,自然跑回了孃家,還帶走小兩口的細軟,現在算是孤身一人。
他當年考中秀才,種種原因沒有鄉試,但學問很不錯,教這些孩子綽綽有餘,只不過他有一個條件,就是可以去莊上教,但老了你得讓他住在莊上養老,養老開支他自己用自己的。”
明睿問:“古伯,他今年多大年紀了?”
古伯嘆氣:“年紀不算大,也就四十有五,人很不錯,你請了不虧,我跟他講了,一個月的月銀是三兩,一年四套衣服,小菜他自己種,糧食你得給,其他沒要求。”
明月點點頭:“行,教室暫時就用莊上的制香作坊,旁邊的房間就他住,一個秀才這些要求不過分,我們應了,日後他願意就住莊上養老。”
明睿道:“古伯,他住哪,我們什麼時候去接人?”
“不必,這些我悄悄的去找他,帶他過來,他也不想驚動任何人,那人是個清楚的,既然要住人家莊上養老,就不會再跟什麼親戚牽扯什麼,他本沒什麼真親。”
明秀才這才開了口:“已經七月底,孩子們讀書也不能耽誤了,親家,你這兩天就去接人過來,讓明睿歇半天去莊上安排,七七八八的東西還得讓管家去買。”
“爹,這些事我晚上回去就跟高管家說,讓他準備好了,人一到我就帶他去莊上,他如今無牽無掛一人,去了莊上也好,人多也熱鬧。”
明睿也同情這個命運多舛之人。
有時候麻繩專挑細處斷,有什麼法子?
兩位堂叔家還有幾個男孩子,這次剛好一塊開蒙,又不必接來接去,比上學堂好,等日後真中了童生,年景好些再去書院不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