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來。他忙坐穩身子,擦拭下額頭上的虛汗,這才吩咐道:“傳。”等人進來的空檔同秦亦訕笑言道:“唉,年紀大了,受不起驚嚇了啊!”
“相國大人這是為國為民擔憂而已。”秦亦話音剛落,便見人已經領進屋進屋,便噤聲不語。
“小的參見雲相大人。”驛使急急忙忙地上前參拜,他不識秦亦是誰,也不敢貿然拜見,乾脆直接忽略不提。
“一路辛苦,起來說話。”
“啟稟雲相大人,江南道年初至今匪患不絕,如今裕豐城被匪徒所圍,還望朝廷速速派兵增援剿匪。”驛使沒敢起身,伏地高呼。
“什麼?匪患?還圍城?”雲沛鑫直接將茶盞掃落在地。驚訝得合不攏嘴。
不過他很快就回過神來,聲音急得都變了調:“哪裡來的匪徒?多少人?何時開始圍城?”
“回稟相國大人,年初便開始鬧匪患,匪徒多為嶺東流民,還有多股少數的天虞夷民趁亂作案,屢剿不止,卻愈演愈烈,如今幾萬人將裕豐團團圍住,驛報送出之時已經被圍三日,一路上驛館換人換馬進京報訊,又用去三日。這裡是加急奏摺,請相國大人過目。”驛使雙手託著一封紅皮奏摺舉至雲沛鑫眼前。
雲沛鑫一把抓過奏摺,眉頭鎖得死緊,忙拆開細看,管家也極其識趣地領著驛使出去打賞。他看完奏摺後直接遞給秦亦,自己起身在書房內打著圈的踱步。秦亦這才發現,原來尉遲晞一遇到難事就踱步的習慣,竟是跟太傅學出來的,只是雲沛鑫比他城府深穩得住氣,所以很少被人看去這般作態。
她一目十行地看完奏摺,將摺子合好放在手旁,卻並不急著開口,直到雲沛鑫停住腳步發問:“小秦。此番事件你如何看?”
“學生覺得此事十分蹊蹺,首先今年各地並未有災荒上報,何來幾萬流民之多?再者說若是寇盜作亂,應以搶奪糧食財物為主,哪裡會圍攻城池。”
“這話說得有理,但若不是流民,還有什麼別的可能呢?”雲沛鑫眯起眼睛存心考較。
“驛報中稱有天虞流寇趁亂犯案,說不準是他們的煽動和挑撥,天虞新皇繼位五年之久,國內休養生息民眾富足,所以流寇逃越國境十分蹊蹺。怕是其中有什麼陰謀。不過江南道臨近定昌……”秦亦話說了個開頭就住嘴不說。
雲沛鑫聽了最後的話先是一愣,而後才明白她轉的心思,直搖頭道:“我知道最近朝中有些暗湧,原本以為殿下和你都是心思縝密的,便也沒囑記什麼,不料你二人卻是鑽了牛角尖去,怪不得最近殿下總是心事重重的樣子。”
秦亦一聽這話也是怔住,忙拱手道:“都是學生想岔了路,害得殿下也跟著勞心。”她嘴上這麼說,但是眼睛卻還是緊盯著雲沛鑫,想要得到詳細的解釋。
雲沛鑫見狀知道她還未反應過來,便坐下道:“你只想到七皇子年幼易於掌控,其實這也並不是想岔到哪裡去,若七皇子的親生母親只是個低等嬪妃抑或是才人宮女之類,那你的思量就沒有問題。但七皇子是已故文嬪的親生子,而且送入皇后宮中撫養之時已經曉事,不是懵懂嬰兒。且不說皇后娘娘一直疑心文嬪害死太子,只說七皇子有親皇姐嫁與齊王為正妃,這便是極大的一樁忌憚。即便他現在年幼,但也總有長大的一天,再加上一個心懷恨意的皇姐從中摻和,哪裡有什麼好控制的。而且最重要的一點是,皇后娘娘並不是貪戀權勢之人,她求的是正宮以及日後的皇太后位子,為得是她家族的生意有牢固的靠山,而家族的壯大則再轉化為她強有力的靠山,這才是她的依憑和目的。”
“若是這般來說,皇后娘娘應該會從家族中替殿下挑選正妃?”秦亦聽了雲沛鑫的話,這才覺得腦中對此事清明起來。
“恩,終於轉過彎來了。”雲沛鑫捋髯道,“不過這事也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