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學之突然找了過來,驚到了鍾氏。
偏也巧,顧韞和紀媽媽帶著文哥上街了,家裡只有鍾氏一個人,顧韞想帶她一起出去,鍾氏拒絕了,她聽到外面有人叩門,以為是女兒兒子回來了,哪成想看到的是顧學之。
門一開啟,顧學之便冷著臉大步走進去,鍾氏嚇的連連後退。
“你們母女到是日子過的好,躲到這裡來了,難怪一直不肯回去。”顧學之看到院子收拾的整齊,便是比他們現在在金陵住的還要好,心裡酸的難受,又有種被背叛的感覺,他回過身目光銳利的看著鍾氏,“你胡鬧這些日子,也差不多了,現在咱們家都搬金陵去了,你們收拾一下東西,明天就跟我回金陵。”
一句話怎麼能讓顧學之散了心裡的鬱氣,“你是做母親的,在胡鬧之前能不能考慮一下孩子們的未來?你就這樣帶著阿韞和文哥走了,他們未來怎麼辦?別人問起他們父親,你又如何回答?你說你被休了,讓別人又怎麼看他們?先不說有沒有人能嫁給文哥,便是文哥將來他要走仕途,他可以嗎?”
“有祖母和父親在,卻不盡孝,這是大不孝。”
鍾氏原本看到顧學之就已經嚇到,此時再被他幾翻言語訓過,面白如紙不見一點血色,看到她副樣子,顧學之這陣子的憋悶的心情,總算好過了些。
果然鍾氏還是那個樣子,怎麼可能逃離掉他的身邊。
在顧學之看來,鍾氏極是容易掌控的,如今能一直在外面不回去,自然是長女在身後操作,這讓他心裡很不舒服,可如今卻不是他能亂髮脾氣的人了。
顧學之走到正屋坐下,眼睛也沒閒著,又細細打量一翻,屋子裡的東西不多,卻也並不空,從小到大,顧學之的家也沒有這般細緻的佈置過。
看到妻兒離開他後,過的這麼好,顧學之又羞又惱,也說不清自己心裡是個什麼滋味。
鍾氏站的遠遠的,垂著頭。
顧學之抬眼就能看到妻子擰著衣袖,他眉頭一皺,他就是不喜歡鐘氏這副小家子氣的作派,便是春丫也是從鄉下出來的,也不見得這副小家子氣。
這些年顧家也沒有刻薄她,她這副樣子,讓外人看了又怎麼想顧家?
“你過來做。”到嘴邊的訓斥到,底最後化成了無聲的嘆息。
鍾氏遲疑一下到顧學之另一邊坐下。
“我知道你心裡委屈,阿孃那邊我已經和她說過,她也是一時衝動,你從小就被阿孃撿回來,阿孃一直把你當成親閨女,她就是脾氣不好,家裡這些年過的窮,也沒有讓你餓到。”
“阿孃最是疼我,你也知道,她是見你衝著我吼,這才動了怒氣,不然她怎麼能讓蓁蓁遞了休書過去,原也是想嚇嚇你,哪成想你還真按了手印,你何時脾氣也這麼大了,連我聽到後都嚇到了,女子萬不能如此。”顧學之很嚴肅的說著鍾氏。
鍾氏像個被說教的孩子,低著頭也不作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