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戰勝的喜悅,輕聲喃喃道:“何苦來由。早知如此,何必追來。”說罷抬頭望了易鋒寒等人的去路一眼,長嘯一聲,縱身幾個跳躍,風馳電掣般追趕而去。
是夜,月明星稀,登州弘陽城南郊的一間破廟外面,幾株葉苞初生的嫩枝上面,傳來一陣鳥雀驚飛的聲音。接著黑暗中現出幾個人影,悄悄潛入廟中。
其中一個人影甫一進廟,隨即又行色匆匆地跑了出去,不一會兒抱了一堆木柴回來,架成中空的木塔。一個人影趨上前來,猛然出掌,轟的一聲,那堆木塔登時起火,光焰四溢。
火光對映下,顯出古夢涯紅彤彤的臉膛,蹲在那裡架木塔的言九天嚇了一跳,隨即笑道:“夢涯功行又精進了。”
古夢涯也不回答,轉頭對易鋒寒道:“他怎麼樣了?”
易鋒寒沉著臉,放開搭在張黔脈門上的手指,搖了搖頭。程小虎見狀悲鳴一聲,撲到臉色慘白的張黔身旁,厲聲道:“你搖頭什麼意思?!”
嚴頤也搖搖晃晃地移動到張黔身旁,聲帶哭腔:“二叔……對不起……”
張黔勉強一笑:“傻孩子,跟二叔客氣什麼。”說著眼光射向紀至君,露出哀求的神色。
紀至君眉頭一皺,他與張黔僅是認識,並無深交,心中頗不願意惹上麻煩。言九天看在眼裡,已知其心意,當下上前道:“張大叔還有什麼未了之事?”他見易鋒寒的態度,便知道張黔命不久矣,也就不再兜圈子,直言想詢。
張黔眼神一黯,知道紀至君不欲插手,心中甚是遺憾,勉強道:“我一生也沒有幹過什麼好事,又無妻無子,本來死了倒也乾脆。我大哥的孩子,有他師父照料,我也放心;只是小虎,自幼沒爹沒媽,跟著我這不成器的師父,又沒有學到什麼本事,現在我死了,不知道他以後怎麼辦?”
程小虎和嚴頤聞言,再也按奈不住,放聲痛哭起來。易鋒寒與古夢涯對視一眼,雖然對張黔沒有好感,面對此情此景,心中仍然頗不好受。
言九天慨然道:“如果程兄不棄,小弟願與兄共同進退。”
程小虎和嚴頤聞言俱都一愣,哭聲稍止,不解地望向言九天。張黔亦是大奇,不過他日間見過言九天的本領,知道他年紀上人幼,武功卻比自己高出許多,有他照顧程小虎,雖不及紀至君般合適,倒也是個好提議,急忙問道:“言公子此言當真?”
言九天含笑點頭,易鋒寒與古夢涯隱隱猜到他的打算,也不說破,退到一旁,靜觀其變。
紀至君插嘴道:“不知言公子乾的是何種營生?”
言九天淡然道:“區區目下浪跡江湖。”
紀至君嘿嘿一笑:“目下?不知公子以後有何打算?”
言九天悠然一笑,昂首望天:“大丈夫生天地間,當為萬世雄。”
紀至君心中一震,呆望著言九天,露出不可思議的神情,半晌才轉回頭去:“公子手中無一兵一卒,何以口出狂言?”
言九天傲然道:“時機不至,縱有千軍萬馬,也是枉然;時機若至,徒手振臂,天下響應,何有兵馬之憂?”
紀至君聞言沉吟不語。張黔雖然在旁聽得含糊不清,卻大致瞭解了一點,他本強盜出身,對造反之事也不怎麼忌諱,他素來敬佩紀至君的見識,現在見他沉思,當是覺得言九天並非無的放失之輩,心下已有計較,提高聲音道:“小虎,快來拜見言公子。記住,謝謝他收留之恩。記住,以後待公子要像對為師一般,他說什麼,你就做什麼。”
程小虎懵然不知的站在一旁,完全不明白言、紀二人的對話,聽得師父之言,立即向言九天跪下。言九天心中暗喜,上前一託:“程兄不必多禮。”程小虎心中記得乃師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