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他的身份,也絕對不能向個毫無還手能力的人動武,所以心中鬱悶難當、站在那裡不知道如何是好,此時終於忍受不住,長嘯一聲,轉身出門,頭也不回地走了。看得傅壘一陣發愣,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得罪了他。
易天行卻絲毫不以為意,就像沒有見過孟飄雪這個人一樣,微笑道:“傅兄太謙虛了。”說著轉向伊居葫:“伊老先生,你們此來所為何事?”
伊居葫呵呵笑道:“我們聽說易公子業已醒轉,都很高興,特來探望。不過老夫尚有一點私人問題,不知道公子的醫術師承何人?老夫真是佩服啊。”言中滿是欽佩之意。
易天行頓時對著老醫師大起好感,恭恭敬敬地道:“晚輩從藥王谷申子建申老師處學得了一點醫術皮毛。”
伊居葫嘆道:“原來是藥王谷的傳人,怪不得,唉,可嘆老夫行醫數十年,仍然只知道照方治病,尚不及公子高明,慚愧慚愧。”
易天行搖頭道:“伊老先生言重了,晚輩不過是照本宣科,把申老師的教誨拿來唬人,又不是自己的見解,徒自貽笑大方。”
伊居葫嘿嘿一笑,便不再說話。殷填海卻洪聲道:“小子,伊老說你醫術高明,那就肯定錯不了!一個大男人,說話幹什麼那麼虛偽!”
易天行一愣,接著笑了起來:“說得是,受教了,哈哈!”
殷填海皺了下眉頭:“你說話怎麼跟練明德那傢伙一個調調兒。”
傅壘迎上易天行疑惑的目光:“練明德是先朝吏司長練子稷之孫,年方二十三歲,素以博學多才著稱,他的外表雖然看起來文質彬彬,為人卻像草莽豪傑般慷慨好義,你見了一定喜歡,就是說話文縐縐的,很讓人受不了。”
殷填海聞言,咧嘴大笑:“不錯,那小子酸得要命,哈哈!”
易天行不禁悠然神往:“待我傷勢稍好,一定要去會會練兄。”
殷填海大聲道:“不用著急,練小子正在趕往這裡的途中,很快就到了。”
易天行道:“是嗎?”
翠環道:“那當然!不僅練公子,芙蓉三老和太子殿下、六皇子、七公主、芙蓉四劍中餘下的三位、杜大人、湯柱國、張大哥他們都要來這裡。”
易天行心中一動:“蜀東杜文珏和前滇郡柱國湯禺?有什麼要事發生嗎?”蜀東杜家向是蜀州儒學領袖,自來人才鼎盛,這杜文珏乃是杜文琪胞兄,他們大哥杜文瓊更曾擔任芙蓉王朝大丞相,後因死柬末帝孟驪,獲罪被誅,杜文琪悲憤之下,投靠了元成都,而杜文珏卻謹遵家訓,抱著孤臣之心,死守著芙蓉王朝的正統,當年在芙蓉城破之際,率軍保護幼主直闖吳泰軍營、突圍而出,故而名聲甚是顯赫。而湯姓柱國,只有當年滇郡湯禺,昔年芙蓉王朝腐朽之極,買官之風盛行,朝中諸柱國,大多本領平常,湯禺卻是其中異類,勇武過人,卻不擅鑽營,所以才被排擠到邊遠的滇郡擔任柱國。自白象王朝建國之戰,前朝柱國降的降、死的死,僅餘湯禺一人,勉力周旋,才保得芙蓉王朝餘黨一線生機。因此易天行聞得“杜大人、湯柱國”的稱呼,便立即想起他們。
翠環瞪了他一眼:“有什麼要事?還不是為了探望你。真不知道你有什麼了不起,居然勞動了太子殿下和三老大駕。哼,你這人愚蠢無聊,居然呆呆的等著官兵抓你,笨死了;武功看來也不怎麼樣,居然被人打成這樣。”言中對杜文珏和湯禺卻不甚看重。
易天行聽得前面一句,心念立即飛轉起來:“如此說來,孟家的人是蓄意要拉攏我了,如果是這樣,不跟他們合作的話,嘿嘿,可能就沒有這麼好說話了。看來得想好退路才行。”一念到此,頓時陷入沉思,翠環後面說的什麼,根本沒有聽入耳中。
傅壘見易天行沉吟不語,以為他是因為即將見到皇族中人而心下忐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