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得很好,知道他們終會相見,在一千六百多個日子之後。
“盟主,時寧小姐來了。”對講機傳來聲音。
雍叡忍不住好笑,不管怎樣,兄弟們總改不了盟主稱號。
“請她進來。”雍叡說。
門開啟,時寧穿著一身LV新裝,她跳到他膝上,直接往上一坐,雙手扣住他的脖子,額頭同他相抵,這份親暱,是從他們小時候便習慣起,他疼她,非常疼惜,對他而言,她是家人。
“怎麼有空來找我?”捏捏她的鼻子。
“人家很煩。”抓抓頭髮,她可愛地嘟起嘴巴。
“煩什麼?”
“我們哲學老師常找我麻煩,我費盡心血寫的報告,你知道他給我幾分?”
“說說看。”
“五十九分,你看,差一點點就過關了,偏偏不讓我過,是不是找麻煩?”
“要不要我找人和他談?”
他笑笑,這小丫頭會費盡心血寫報告才有鬼,她從來不是好學生,書念得七零八落,她該感激自己有個好家庭,否則她的學生生涯老早就結束了。
說到好學生,他想起初蕊,她是天才嗎?每個家教老師都誇獎她,插花、廚藝、茶道……老師們說她是天生奇材,任何東西一教就會。
而她的美姿美儀和語音修正課,成績簡直是令人讚歎。她一身上氣全數褪去,臺灣國語消失不見,才多久?半年工夫,她成功地被打造成高貴典雅的上流社會淑女。
故意欺負初蕊的,既然她那麼遊刃有餘,他便做主替她加了鋼琴、繪畫、長笛……課程,他等著她喊救命,等著其中一個老師對他搖頭說,初蕊缺乏天分。
但是並沒有,至少到目前為止,老師仍然對她持正面看法,而她,練琴練到半夜兩點,從不喊半聲苦。她不喊苦,他就和她僵著,課照上,甚至命令老師們對她多幾分嚴格要求。
他等著她投降。
突然,雍叡猛地想起,他根本苦不了她。忘記她從前受過多少苦嗎?苦難沒抹殺她的意志,反而把她磨成生存專家……
“我在說話,你沒專心聽。”時寧抗議。
“你說什麼?”回神,雍叡問。再次,他訝異自己為一個女人分心。
“你分心了,為誰?哦哦,你是不是在想女生?”
“時寧。”被說中心事,他有幾分不自在,冷起臉,口氣跟著僵硬。
“好嘛、好嘛,我知道自己亂講話,對不起對不起,你不要用冰臉對我,我最怕這樣的雍叡哥了。我知道你是最重承諾的男人,你向爸爸承諾過,不管怎樣都會把我娶回家,就算我和別人私奔,你也會想盡辦法把我挖出來,逼我上禮堂。”連珠炮彈飛射,時寧癟癟嘴,雍叡哥的表情好嚇人。
“你想和誰私奔?”
“我的哲學老師啊!他要是肯讓我過關的話,我勉強委屈自己,陪他私奔。”
“我還是找人和他談談。”
“找誰?阿爆、李昆?算了,那些暴力分子,你不是最怕人家說你和黑道掛鉤,那就把他們藏好,少讓他們曝光。”
“我身邊還有另外一群菁英分子,他們很講道理的。”他自認為轉型轉得不錯。
“算了,我自己去找他處理,就不相信搞不過他。我可是秦玉觀的女兒呢!”虎父無犬女,她也非簡單人物,這秒鐘,她決定和哲學老師槓上。
“好吧,如果真不行的話,再跟我說。”
“雍叡哥,我快二十歲了。”提出正題,這是她今天來的主要目的。
“想辦生日會?”
“對啊,我的生日很倒楣,剛好碰到聖誕節,每年都邀不到人,今年我想在家裡辦盛大的Party,過聖誕也慶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