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慶公主道:“前朝曾有多位公主出家之先例,其中不乏為避皇室內爭之禍的,她們可以,我自然也可以。如今我被看得甚緊,如同一名囚犯,簡直是寸步難行,可是如果我出家為尼,循著前朝舊例,就得離開宮苑,住進寺廟。
他再了得,也無法使許多耳目整日價盯著我,你們也看到了,那些內侍宮人如今雖負有監視我們的使命,可是這樣清苦的日子,他們一個個都不情不願的,所以能偷懶就偷懶,如果我出了家,日子會更加精苦,雖說難免仍要有耳目眼線暗中監視著我,可是寺廟之中他們的行動終究要受約束,我的處境必然比現在要寬鬆許多,再者……有許多信徒香客來往不息,只要小心尋找,還怕找不到與外界互通聲息的法子?”
宋皇后驚道:“萬萬不可,官家正要將你大婚,將你下嫁魏相公第三子,如果嫁了人,成了人家的媳婦,你未必就不能恢復自由之身。這也就是眼前的事,我們難道還等不得?可是如果出家,你這一生,豈不都要青燈古佛,長伴經卷了?”
永慶冷笑一聲道,“奶奶給我找的好夫君!我聽說魏相公那寶貝兒子,堂堂宰輔家的三公子,卻是古今罕有的吝嗇之徒,惜財吝嗇的手段,遠近聞名。六年前魏相公過世,遵下的房產田地,全被他仗著未來駙馬的身份佔了去,一點兒也不分給兄弟侄兒。
佔了遺產,他又曇…進不出,不肯供給族人生活,鬧得家人到現在還在跟他打官司,鄰里鄉人,莫不鄙視他的為人,這樣的貨色,我本不甘嫁他。只是這樁親事是奶奶親口訂下的,爹爹孝順,不肯悖逆奶奶遺願,總對我說,他縱對天下人不好,也不會虧待了我,不同意毀婚。
那時我也毫無辦法,總不成為此負氣出家,如今卻不同了,我一家人危在旦夕,永慶一人前程又算得了甚麼?我出家正是一舉兩得。
要不然,聽說那魏相公家的規矩比皇家還嚴,我真個嫁去,嫁個人所不恥的丈夫也還罷了,在那樣的人家又哪有機會與外人通些聲息?”
宋皇后和趙德昭面面相覷,作聲不得,趙德芳年紀尚幼,對出家不甚了了,還不明白它到底意味著什麼,一聽說那未來姐夫如此噁心,這又是能得到外界訊息、與楊浩溝通的唯一手段,立即拍掌雀躍道:“我贊成,姐姐好聰明,咱們就這麼辦了吧。”
北宋一朝,出家的公主很多,趙義義六個女兒中,就有兩個出家做了尼姑、一個做了在家的居士,可是如今的歷史顯然已做了改變,永慶公主搶在那還未出世的趙炅長女邵國公主之前,成了大宋公主中第一個比丘尼。
永慶公主主意已定,立即自床頭妝匣中取出一把剪子,喀嚓一聲剪去了一綹秀髮,宋皇后失色道:“永慶,你做事怎麼這般莽撞,咱們再好生商議一下。”“還有什麼好商議的?秀才坐而論兵,終究難成大事!”
永慶公主沉聲道工“我就對他說,爹爹駕崩,永慶悲慟不已,本有出塵之想,爾今娘娘沉痾不起,永慶更感人生無常,願就此削髮為尼,青燈古佛,為爹爹誦經超度喜娘娘誦經祈福、為天下萬民祈太平。不管他應是不應,永慶從現在起,就走出家人了!”說罷又是一剪下去,又是一綹秀髮飄落地上……
“投靠本帥的羌、吐蕃、回紇、契丹、還有漢人部落村寨,依其人數多寡、生活習慣,或牧或耕,儘快劃定區域,同時登記造冊「這件事你親自去辦。”“是。”楊浩完)又有些不安地道1“大哥身體不便)如此奔波”
丁承宗微笑道,“這樣很好,越是忙碌,我才會覺得自己不是一個無用的廢人,何況這是為我自家兄弟做事。”
他的氣色果然甚好,神情舉止也漸漸恢復了昔日那個丁承宗的威嚴,楊浩甚感欣慰,點了點頭,目送丁承宗出了帥廳,轉身又對掌書記林朋宇道:“林老,募兵一事由你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