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條,開啟兩個釦環,將那箱子輕輕地開啟。
箱子開啟,蕭綽便眼前一亮,她什麼都想過了,唯獨沒有想到箱中競是一片泥,一片膠泥。箱底固定著一塊木板,板上竟然是一副沙盤,那沙盤以膠泥塑成了山川、河流、城池的形狀,惟妙惟肖,十分逼真蕭綽最大的心腹之患就是慶王,這些日子沒少琢磨銀州形勢,她只輕輕掃了一眼,便看出這沙盤塑的正是銀州地形,蕭綽柳腰輕折「專注地看著這副新穎別緻的地圖。
契丹人征戰沙場,統兵大將有時也會聚沙石為圖,演示雙方兵力部署,與部將討論兵事、研究對策,但是很少製作如此精細、詳細的沙盤。這具沙盤在手,如同自空中俯視銀州,將那裡的山川形勢盡展眼中。
蕭綽見箱蓋內層還沾著一封信,便取下來在燈下展開看了起來。
信無收信人、書信人的名頭,沒頭沒尾,開宗明義地便講解雙方如何用兵,如何南北夾攻,謀取鉻州,整篇信看罷,又翻過來掉過去仔細打量,再也沒有旁的東西了,蕭綽臉色漸漸落寞下來。
她折起書信,抬眼望向彎刀小六,淡淡地問道:“就這些?楊浩沒有再交待你什麼?”
彎刀小六還未答話,鐵牛已搖搖頭,憨笑道:“娘娘,我們連大人的面都沒見著,就被打發到契丹來了,哪有可能還得到大人的什麼吩咐,不瞞娘娘,這箱中是什麼東西,我們兄弟倆都不知道,大人把它送來時,就已是封好了的。”
蕭綽的眸光黯淡下來,冷淡地道:“朕知道了,你們回館驛歇息,候朕的回信便是。”
小六和鐵牛面面相覷,不知皇后娘娘何以忽然露出不悅之色,二人也不知楊浩信中都說了什麼,只有告退而出蕭綽吁了口氣,仰身往椅靠,揮了揮手,幾名女衛便也躬身退了出去。殿中頓時靜了下來,半晌,蕭綽張開眼睛,看著眼前那副精緻的沙盤,眸中漸漸流露出一抹幽怨:“那個薄情寡義的男人,和我之間,就只有互相利用的關係嗎?”
從醉意朦朧中被他佔有,再到含羞忍辱主動挑逗,直至最後枝他粗暴的▲r,十蕭綽的臉頰有些發燙,一雙明眸也瀲灩起一抹誘人的迷離。不可否認,當她第一次與楊浩成就孽緣的時候,她是又羞又憤,恨不得把楊浩千刀萬剮的,哪怕後來主動挑逗他,也只是把他當成一件工具。
可是夜夜燕好,不可避免地從她的生理影響到了她的心理,讓她漸漸對楊浩產生了一種微妙的感情,只是她清醒地認識到,一旦利用價值消失,這個男人就必須從人世間消失,所以她冷靜地控制著自己的理智,不讓自己對這個男人真的動情,成為一個**和感情的俘虜。
然而儘管百般戒備,心防重重,這個男人最終還是走進了她的心裡,當楊浩以一個她動動小指就可以取他性命的死囚身份掌握了主動,把她一個手握生殺大權的攝政皇后擺佈於股掌之上的時候,當他強悍地把她■按倒在牢房裡,像野蠻的契丹牧主粗暴地佔有自己的女奴一般進入她身體的時候,由身到心,那個男人都在她身上牢牢地烙下了他的印記,一生一世揮之不去。
她是一個女人,在楊浩身上,她頭一次體驗到了做為一個女人最大的羞辱,卻也體驗到了一個女人最大的快樂;她是世上武力最強大的帝國女皇,可是卻被自己的一個囚徒掐住了她的七寸,讓她無從抵抗地體驗到了任人擺佈的弱者滋味,這個男人……還是她未出世的孩兒的親生父親,如此種種,讓她如何相忘?
每日裡,她有數不清的奏章要看,要處理朝政、要發展民生、要絞盡腦汁地平衡各部落間的矛盾,要小心翼翼地應對女真、室韋等部族的試探和挑釁,可是不管她忙碌還是清閒,心底裡總有一絲割捨不斷的悸動,那是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