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夏州遷往興州的最後一批物資和人員正吞緊急地集結之中。其實楊浩早已有意把他的政治中心設在興州,興州就是歷史上的西夏國都城興慶府,西夏立國時還沒打下河西諸州呢,那時夏州的重要政治作用更甚於現在的夏州,然而李元昊還是頂住了重重壓力,把國都從夏州遷到了興州,這裡邊自然是極重要原因的。
正如楊浩在銀州對文武重臣們所言,興州的地理位置特別好,依賀蘭山傍黃河水,周圍不是天塹雄關,就是大阜大城,又緊挨著產出最多的糧食基地攤糧城,而且是在整個河西地區的中心位置,這個地方適合做一國都城,西夏州距宋國太近,一旦橫山失守,宋軍數日可至,軍事上大不妥全,而且由於夏川附近沙漠化日趨嚴重,從自然條件上來說也不適宜做為一國之都。
不過要想遷都可不容易,和宋國一樣,他的統治班底主要是夏州附近的人,許多官員在此根深蒂固,想要他們遷徙豈是那麼容易的,這一次楊浩卻是借了宋軍的勢,使得遷都壓力減至最低,順利完成了遷都的前期準備。
楊浩不但借宋軍的勢,完成了遷都這個大難題,還借宋軍的急進,打亂了遼國的計劃,順利地引出了遼軍,當他收到遼國已向西京大同府集結兵力的時候,真是大大地鬆了口氣。
楊浩不肯向遼國讓步,放棄了兩國本可圖共同的政治利益而從一建國就締結牢固聯盟的機會,其實他是有著很深層的考慮的,這其中的好處,要在他整個部署的第二階段、第三階段,才能慢慢凸顯出來,這招意義深遠的伏棋,除了他自己,沒有人知道,也沒有人看得出來。
雖說宋國遼國乃至他的麾下,都是人才濟濟,不乏目光長遠的政治家、軍事家,但是絕不會有人看得出他這步棋的深遠意義,甚至完全看不出這是楊浩有意為之。這倒不是楊浩雄才大略無人能及,而是因為做為後來人他對一些歷史大事件的把握。
儘管因為他的出現,整個歷史已開始改變,但走到現在為止,逼沒改變到面目全非的地步,有一些歷史大事的走勢,他現在還是能夠把握得住的,就憑著這一點先見之明,他把南朝北朝兩大帝國,都做了他棋盤上的一枚棋子。現在好了,一切都在按照他的預料進行發展,接下來就要看他如何唱好“夏州保衛戰”這出大戲了楊府右院,玉真觀。
女英最後環視了一眼自己所住的靜窒,她馬上就要去興州了,冬兒、焰焰她們是第一批上路的,先行趕赴興州部署安排,而她持隨最後一批人員和物資離開。腹中嬰兒已經六個多月了,可是並不怎麼顯懷,穿上一件肥大的道袍,就更加的不引人注目,只有她自己輕撫腹部的時候,才能感受到那裡面孕育著的小生命是如何的蓬勃。
忽然,一陣腳步聲起,女英立即欣喜地回頭,這處靜室,如今還在夏州城中的人中,只有瞀娘和楊浩可以不告而入,瞀娘走路輕如靈貓,沒有半點聲息,這腳步聲不是楊浩還能有誰?
女英知道楊浩此刻是何等的繁忙,本沒指望他還抽空來送自己,經歷過亡國毀家之痛的女英,再也不是那個不知輕重,一直活在虛幻浪漫中的小周後,她如今懂得珍惜,懂得知足,楊浩的意外到來,讓她驚喜不已。“官人一一一一一一”回眸一望,果然是楊浩,女英撲到他懷中,親暱地喚了一聲。
楊浩輕輕攬住她,並肩在榻邊坐下,柔聲道:“一會兒你們就要上路了,忙裡偷閒,來看看你。餃冶務那邊支撐不了多久,再不走就來不及了,佳兒出生的時候,我這個做爹的沒能在他身邊,希望你生產的時候,我能趕回你的身邊。”
“嗯”女英溫順地點頭,依偎在他懷中,抬起頭看著他道:“官人,人家……人家現在還走出家人的身份,孩子出生後,該怎麼安排個身份才好?官人自從回來一直大忙了,妾身……未敢用這件事打擾你,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