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娘已經很久沒揍過我爹了,這回事情卻有些古怪……”
“岳父幹了什麼天怒人怨的事?”
“就在前幾天,我爹和幾位朝中同僚約好飲酒論詩,本是一件雅事,晚上我爹回來時已微醉,我娘給他梳洗時發現他的腰帶後面塞著一塊香噴噴的絲巾,上面繡著一行表露女子情意的詩句,我娘當即大怒,當場便翻了臉,也不管我爹醉得迷迷糊糊,拎起來便是一頓痛揍……”
秦堪呆住了,久久沒出聲兒。
這橋段……好熟悉呀。
琢磨了許久,終於想起來,前些日子伴駕歸京,百官城外被迫接駕,當時杜宏對他甩了臉子,弄得秦堪心情很不爽,發洩般給丁順下了這道命令,沒想到丁順這傢伙居然真幹了……
“相公,我覺得我爹這次可能是被人冤枉了……”
秦堪心虛,聲音都低了很多:“何以見得?”
杜嫣的表情分外篤定:“以往我娘揍我爹時,我爹只是雙手抱頭護住要害,不爭也不吵,這次我爹卻大喊冤枉,可見我爹是真被冤枉了……”
秦堪想笑,老傢伙夠窩囊的。
“不知京裡哪個混帳東西不長眼,對我爹下此黑手……”杜嫣咬牙切齒,接著語氣一頓,聲音變得軟軟糯糯:“相公,你手下錦衣衛無孔不入,能不能幫我查查這事?”
“查!必須查!明日我便吩咐下面的人查個清楚,夫人放心,定還岳父大人一個公道……”秦堪表情和語氣都充滿了正義。
“相公真好,上天有好生之德。抓到那個殺千刀的傢伙略施薄懲便好,挫骨揚灰吧。”
秦堪頭皮一陣發麻,急忙道:“夫人啊,俗話說一個巴掌拍不響,岳父性子頗為風流,尋花問柳的勾當也幹過不止一次,難說這次是不是真被冤枉了,詔獄裡關的犯人還個個都喊冤呢,審一次什麼都招了……”
“相公的意思是……”
秦堪的目光亮閃閃的,充滿了真誠:“叫岳母大人再揍他一次。有需要的話。錦衣衛願無償提供刑具和用刑老手,如果岳父還喊冤,說明他是真被冤枉了……”
******************************************************************
朝堂大部分時候是風平浪靜的,每日波瀾不驚的進宮朝會。不鹹不淡的商議國事。一團和氣的拱手作別。
大明的官員裡面。除了少數幾個內分泌失調的人經常大吼大叫情緒激動以外,絕大部分是正常的,或者說他們在絕大部分時候是非常理智的。可以理解為等待技能冷卻,只有在真正惹到他們的時候,才能有幸看到他們面目猙獰的一面。
出海行商的事一直在秘密進行著,節奏不快也不慢,秦堪像一個獨力推動巨輪的挑夫,用自己的力道和速度推動巨輪緩緩朝自己預期的目標前進。
不過還是無法避免地露出了一些跡象,比如最近從遼東運巨木至天津的車船多了起來,北鎮撫司裡秦堪的南京老班底也頻頻在京師和天津之間來往,傳遞著一道道命令和訊息,行蹤詭異得連本衛弟兄問起來都搖頭沉默以對,而萬眾矚目的秦公爺這幾日則與京中勳貴們的來往也愈發密切。
有的訊息根本無法隱瞞,天津東港太大了,大得藏不住秘密。
當東港的第五艘大福船正式完工下海,京中的文官們終於坐不住了。
三艘四艘都能說得過去,情當你興之所至忽然對捕魚有興趣,但第五艘福船下海後,東港碼頭邊五艘兩千料的嶄新大福船一字排開,氣勢雄壯逼人,無數新招募的水軍將士在船艦的木甲板上操練喊殺,上千工匠緊鑼密鼓又開始打造新船……
種種跡象合在一起,若京中文官們還以為秦公爺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