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蕭執的法子雖然聽著不太可靠,但聊勝於無吧。
蕭執把她放在床上,為她蓋好被子,輕輕地吻了吻她的唇。
他能做的都做了,也儘量依著她。
如果這樣還能讓她懷上,那就只能說是天意了。
蕭執一手環住她的腰,唇角微微勾起,合上眼漸漸睡去。
……
顏玉的婚期臨近時,上都城已經入了冬,洋洋灑灑下了第一場雪。
高韶蘭生長在倉淮國,那裡常年溫暖,從來沒見過雪。
下雪的那日,她興奮地出了永安宮,來到太液池邊看了半天的雪。太液池上結了一層薄薄的冰,雪花落在上面,沒有立即消融,好看極了。
她和碧荷、陸雅、孫文幾人一起堆了雪人,雪獅子,蕭執又為她畫了一幅像,玩了一整天,導致高韶蘭夜裡就有些著涼了。
不過次日是顏玉的大喜之日,高韶蘭說什麼也要去宴上看看的。
於是她只吃了一碗湯藥,第二天不顧蕭執黑著的臉,趕在吉時的時候,帶著人出了宮,去孫府觀禮。
顏玉蓋著蓋頭,高韶蘭看不見她的面容,不過她能感受得到,顏玉應該是很高興的。
高韶蘭身份擺在那裡,她在孫府待著,大家都不自在,也不方便,因此她看著兩人拜完堂送入洞房,便帶著人回宮了。
又跑了一趟,她的風寒加重了。
蕭執臉色陰沉地站在帳外,讓她躺著好好休息,冷聲吩咐陸雅去太醫院請人。
昨日給高韶蘭看診的是太醫院的醫丞鄭先和,他是男子,一般給後宮女眷看診,都要帶個隨行的女醫。
這些女醫醫術淺薄,並不是都像季世英季女醫一樣資歷深厚,因此只能跟在正經太醫身邊,做個幫手。
只是昨天跟著他去永安宮的女醫不見了,鄭先和不敢怠慢皇后,於是隨手指了一個看著還挺順眼的女醫,道:「虞婉,你過來,跟我去永安宮。」
換做虞婉的女醫正在整理藥材,聞言愣了一下,指著自己的鼻子問道:「我?」
鄭先和皺了皺眉:「就是你!磨蹭什麼,趕緊跟我過來。」
虞婉連忙搖頭:「鄭太醫,我不行的,我好多東西都不會,怕是不能跟去給皇后殿下看診。」
鄭先和見她推脫,氣得吹鬍子瞪眼道:「只是讓你打個下手,還不樂意了。怎麼,多好的機會,你不去?」
他又看看四周,愣是沒看見別的女醫,不耐煩道:「趕緊跟上來,廢話那麼多!」
虞婉見拒絕不了,只得咬咬牙跟了上去。
永安宮內,高韶蘭看著坐在床邊眉頭緊皺的蕭執,無奈地扯了扯嘴角:「不就是發熱嗎?大驚小怪的。之前你不也發熱過嗎?比我這會兒還燙呢。」
蕭執握著她的手,認真道:「東倉淮從來沒這麼冷過,我怕你初來乍到的,再凍壞了。」
高韶蘭微微一怔。
蕭執說的在理,她這幾天確實有點受不住凍,上都實在是太冷了。冷得她更想回東倉淮去了。
不過這話不能說出來,說出來蕭執又要跟她生氣。
兩人等了一會兒,鄭太醫便顫顫巍巍地進來了,身後跟著一個低著頭畏畏縮縮的女醫,不過誰都沒把注意力放女醫身上。
高韶蘭伸出手去,蕭執親自在她的腕上墊了條帕子,才讓鄭太醫過來給她把脈。
鄭太醫沉吟半晌,搖頭晃腦地捋了捋鬍子,低著頭道:「皇后殿下並無大礙,還是風寒,待臣再調整一下藥方,照著吃幾天便能好,只是有一點,千萬別再涼著了。」
蕭執看高韶蘭一眼,似乎是在責怪她今天堅持要出宮看顏玉成婚。
高韶蘭沒看他,笑著點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