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說,皇家子嗣繁衍是頂頂重要的事,高韶蘭作為皇后,居然沒想要孩子?
鄒宛毓想起當初離開高韶蘭身邊的原因,眼皮微垂,若有所思。
「如果殿下不想要孩子,房事之後,便要注意避孕。」鄒宛毓道。
她從小習醫,即使是個未出閣的黃花大閨女,說起這些事,也是自然無比。
高韶蘭點點頭:「我問過季女醫了,她說涼藥傷身,我就沒吃。」
所以她用的是蕭執那種不知道有沒有用的法子……
想起這個,她臉上便帶了一抹淡淡的紅。
鄒宛毓只作未見,她道:「除了涼藥,也有一些其他的方法。只是作用不一定大。」
高韶蘭詫異地看向她,然後便聽鄒宛毓介紹了一堆奇奇怪怪的法子。
比如月事來臨前後不容易懷孕,可以選擇在這個時間段行房事。又比如可以用魚鰾,讓男子戴上,就是腥味兒有點重。還可以讓男子在最後時刻把那東西弄出來……如此種種,直聽得高韶蘭面紅耳赤。
兩人說著話,不知不覺便到了寶安山寺。
高韶蘭這次是微服前來,小沙彌過來引著她們去佛堂,分別遞給兩人三炷香。
二人跪在蒲團上,雙手合十拜了三拜。
高韶蘭除了為鄒老祈福,還分別為遠在東倉淮的高鴻和王叔許了個願,希望他們身體康健,平安喜樂。
最後,高韶蘭又在心裡默唸,希望這次太上皇的事不要給蕭執帶來太大困擾,希望邊境太平,北狄人早日安分。
她拜完的時候,發現鄒宛毓不見了。
小沙彌告訴她,那個女施主去側殿尋慧澤法師搖簽去了。
聽說慧澤法師解簽最靈。
高韶蘭便尋著過去。
正好看見鄒宛毓搖簽完畢,掉到地上一支紅簽,撿起來一看,上面正寫著一個「兇」字。
高韶蘭愣了愣。
鄒宛毓臉色煞白,撿起那支紅簽,也沒聽慧澤法師解簽,便站起身推著高韶蘭往外走。
「走吧,我不算了。」
高韶蘭回頭看了看,只見慧澤法師面色平靜,根本沒有阻攔的意思。
二人走出房門,高韶蘭不由問她:「你算了什麼?」
鄒宛毓抿著唇說:「我算前程。結果給我一個『兇』,這簽也太不準了。」
她握了握拳頭:「我不過是想成為像季女醫那樣厲害的人而已,為什麼告訴我困難重重?我就不信了,我好好跟著太醫院的前輩們學,還能做不到!」
高韶蘭不由莞爾:「這簽有時候也說不準的,你別被打擊了就行。」
鄒宛毓重重地點了點頭。
高韶蘭覺得真好,太醫院的女醫們好像都是這樣朝氣蓬勃,鄒宛毓是這樣,她前幾天去拿書時遇到的小女醫薛靜也是這樣,還有季女醫,她雖然鬚髮花白,年近五十,但也精神抖擻。
尹尚宮和丁尚宮也都在宮中任職多年,頗有威嚴。她發現她在大周真的能碰見很多了不起的女子,之前蕭執還告訴過她,大周曾經出過一位女將軍,還是皇朝的長公主。
這樣看來,大周真的比東倉淮包容的多啊。
怪不得鄒宛毓願意千里迢迢來到上都,在太醫院任職。或許這裡真的是可以施展抱負的地方。
高韶蘭走出寺院,望著天邊的夕陽,大片大片的晚霞籠罩著遠處的青山,她站著看了會兒,有些發怔。
車駕回到宮中時,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
凝葉慌慌張張地跑過來向高韶蘭稟報:「下午小公子突發急症,嘔吐不止,這會兒還發起了高燒,剛剛太醫來看過,說是中毒了!」
高韶蘭一驚,吩咐車夫快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