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執道:「姐姐隨意便是。」
雖然他娶她過來其實並不是想累著她, 但她新婚第一天就著手宮務,他還是挺樂意的。
早點上手,早點熟悉這個身份,她以為她還能脫身嗎?
蕭執下午也有事要議,就沒有多留高韶蘭。
高韶蘭沒坐步輦,走到宮牆一側的陰影下,慢慢散步回去。
此時已是初秋了,上都靠北,這時候的太陽都已經沒那麼強烈了,夜裡甚至還有些冷。
高韶蘭帶著身後的紅玉碧荷幾個宮女,步入永安宮。
楊嬤嬤矮身迎了上來,似乎是欲言又止。
高韶蘭看她一眼,轉入寢殿。
「嬤嬤有話不妨直說,」高韶蘭抬手,輕輕打了個呵欠,「我還要午睡呢。」
看著楊嬤嬤躊躇不定的樣子,她都有些著急。
楊嬤嬤聞言心裡更難受了,她只得對紅玉幾個使了下眼色,示意她們都退出去,然後才看向高韶蘭,道:「殿下今晨的吩咐,老奴已經照辦了。只是老奴收拾床榻時,發現了一件事……殿下、殿下是否……」
她吞吐半天沒說出來,高韶蘭皺了皺眉:「是否什麼?」
楊嬤嬤咬了咬唇,道:「昨夜您與陛下是不是沒有圓房?」
高韶蘭愣了愣,心說這怎麼都能看出來。不過……
她看向楊嬤嬤,道:「不是讓你不要再摻合我和陛下的事了嗎?」
楊嬤嬤臉色一變,連忙低下頭請罪:「老奴僭越了。」
高韶蘭有些頭疼,一直讓楊嬤嬤胡亂猜疑也不是事兒,於是想了想道:「我先午睡一會兒,等起來了,我把紅玉碧荷都叫進來,仔細跟你們說一下。」
她神色鄭重,彷彿要說的是什麼了不得的大事。
楊嬤嬤心頭一凜,連忙應是。
高韶蘭便去休息了。
床鋪已經換成了新的,只是屋裡的大紅雙喜和外頭屋簷上掛的紅燈籠都還沒有拆,依稀提醒著高韶蘭昨夜發生的事。
她強迫自己暫時不要去想,才勉強睡下。
她睡得很淺,迷迷糊糊中聽到大殿外頭的爭執聲。
她恍了會兒神,從床上坐起來,輕聲問道:「外頭怎麼回事?」
紅玉很快轉過屏風,屈膝一禮。「是來了一個婢女,自稱是九殿下身邊的,說是九殿下不慎在御花園摔著了,磕破了腦袋,想求您開個恩典去請太醫。」
高韶蘭懵了一瞬:「九殿下?」
孫文正在角落裡守著,聞言插話解釋道:「是太后生的第二子,陛下一母同胞的親弟弟。」
高韶蘭依稀想起來蕭執跟她說過,太后不喜歡他,轉而扶持他那個七歲的幼弟……
高韶蘭按按額角:「她不能自己去請太醫嗎?為什麼要找到我這裡?」
孫文道:「殿下有所不知,如今太上皇、太后娘娘行事尚且要看陛下臉色,更遑論是九殿下。若那個婢女直接去太醫院,那幫子人看人下菜碟,拜高踩低,恐怕只會應付了事。」
高韶蘭皺了皺眉。
聽起來太上皇和太后的處境似乎很慘。
她道:「把她叫進來,我問問。」
孫文應了一聲,出門去請。
那婢女梳著雙環髻,進門就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哭的上氣不接下氣道:「奴婢求殿下開恩!救救我家小主子吧,他、他已經昏迷了!」
高韶蘭問:「他現在人呢?」
婢女抽搭了一下,道:「在仁壽宮,太后娘娘正在照看。」
高韶蘭點點頭,看向孫文:「你路熟,就由你跑這一趟吧。」
孫文連忙應下,去太醫院。
高韶蘭正想讓紅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