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最大的成本,還是鹽幫的面子成本。
福珞不一定要拿出這麼多錢,但一定要給鹽幫找回這麼大的面子。
無怪乎有的綁匪寧肯翻臉撕票,也不肯降價打折,小小拿點錢,放人算數。這都是為了立威、為了以後的生意起見。
福珞若是不想被撕票、不想被凌辱,又從什麼地方給強盜找面子呢?
狐娘子對林代道:“她得給咱們哪個兄弟當老婆。”
遠遠的,某個男人打了個噴嚏。
“大哥著涼了?”坐在他對面的蝶笑花關切的問。
“不至於不至於。”玉攔子很怕蝶笑花勞神,連忙道,“大概先前的病沒完全好——”
壞了,蝶笑花的眼神更擔心了!
玉攔子連忙再次否認:“不是的!我……總之沒事的。沒關係。”
唉他差點沒把舌頭咬下來!怎麼他就這麼不會說話呢?
“我明白了。”蝶笑花自己點著頭道,“是有人想大哥了。”
“哦。”玉攔子抓著頭。可是誰在想他呢?他留在家裡的老孃麼?或者跟他比武落敗的對手麼?
“——又或者,還是著涼了。”蝶笑花道,“該有個人照顧大哥才行。”
“再議!再議!”玉攔子面紅耳赤。
蝶笑花微微一笑,又與他說了西邊的商事。這到這裡,玉攔子真得大大的誇讚他!怎麼凡事都超不過他的計議去?這裡所謂“林姑娘與蝶老闆雙美被劫”,鬧出天大的動靜,吸引了官家注意力,西邊就鬆懈了。私鹽販子們從海邊搞來的鹽,大批大批往西邊販了過去!
那西邊的戎國,四面不靠海,沒有海鹽可以取,北邊有高山隆起,出產一些岩鹽,量很少。它食鹽都得從其他地方進貨,其中一大貨源是中原,價格真不算便宜。中原也存心憑這個掐一掐戎國的命根子,省得他們沒事瞎蹦達。
私鹽販子把這條路打通,就等於開了一道金庫,賺的錢可大發了。
玉攔子誇獎完了蝶笑花,又猶豫著道:“就是……”
“大哥有話請講。”
“那邊的錢,夠我們幾輩子賺的。我們幹嘛還花力氣去管別的小生意?幹嘛不集中精力去賺那邊的?在小生意上浪費力氣、還擔危險,多不值得!”
蝶笑花奇道:“怎麼大哥怕起錦城福家來?”
玉攔子一聽就聳著膀子道:“我怎麼會怕他們!”
蝶笑花點頭道:“原來大哥說什麼小生意,就是指的福家小姐。大哥對她可真上心啊。”
玉攔子臉更紅了:“誰、誰上心她了……”
蝶笑花一言不發地望著他。
玉攔子垂了頭:“你也知道我娘、我哥嫂……唉!”
蝶笑花同情的點了點頭:“家家有本難唸的經。大哥別往心裡去。老天自有安排,說不定什麼時候,難題就迎刃而解了。”
玉攔子笑道:“聽你一說,不知怎麼就覺得真不用著急了。”
蝶笑花也笑,這一笑嫣然。玉攔子心頭突突的跳,怕唐突了兄弟,連忙轉開眼睛。
這邊又說了一回子話,把該議的題目都議完了,也定下來,不能再長久呆在京南道,還是回西南去。蝶笑花是否找個藉口重新以名伶的身份出現?現在無法決定,擱著以後再說罷。
狐娘子跟林代也密議完了,發著愁:嫁是得嫁福珞。就只剩這個法子了。以後出不了手的姑娘,也不賣青樓糟蹋了,還是許配自己山寨的弟兄好。反正兄弟們多了,基本上都是光棍,也該討老婆。這個法子要能做成了慣例,狐娘子身為女性,心裡也舒服些。
可是例子從誰開起呢?林代沒頭緒,狐娘子也想不出。她們全都不是當媒人的材料!要說這塊材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