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了婚時,她的世界一下子進入永夜。
離異後的父母,沒過多久又各自成了家,她一下子變成了這個世界上最多餘的一個。學校裡的同學排擠,家中的冷清,父母的淡漠,逐漸地毀掉了她心中的所有美好。她開始收拾家裡的東西,將原先被裝起來的東西都一一放回原處。
家庭破碎後的第二年的除夕夜和生日,她也是獨自一人在這個偌大卻空洞的房子裡獨自度過。記得除夕那天一早,她母親穿著光鮮亮麗的衣服出現在自己的面前,將手中的一些錢和食物放下後,便二話沒有交代地離去。
母親離去時的那個高貴冷漠的背影,深深地打擊了她幼小的內心,居然那樣的陌生,衝著那個背影,她甚至叫不出“媽媽”這兩個字。她撫著心臟的位置,那裡痛得讓她頓時明白什麼叫生不如死。雖然她並不是過著像街上那些流浪兒自食其力的生活,但是巨大的精神折磨,卻將她的淚哭到乾涸,無論是滿心的歡喜,還是內心的期盼,也已被扒得乾乾淨淨,沒有剩下任何希望的渣子。
離家出走
她嘴裡唸唸有詞,似在說些什麼,又像是在唱什麼。細細一聽,原來是那首歌頌偉大母愛的“世上只有媽媽好”,她唱著這首歌,像是在一個空蕩的空間裡念著旁白,有點陰森,無人喝彩,卻也顯得那樣淒涼。
冷冰冰的食物,冷冰冰的這個家。沒了以往的溫暖,原先和睦的親人,變得陌生起來,她好像跟整個世界脫了軌。
那一刻,她選擇了離家出走。
她兩手空空地出了這所房子,穿著白色的一套運動衣。她走在這個城市邊緣,雖然從小生長在這裡,可是這裡卻如此陌生。她不知道該往哪走,回去的路,也已不記得。回過頭,原來自己已身處四周環山的荒涼之地。她躊躇,無助,顫抖著雙腳只能繼續前行。她走到一個小鎮,不知道過了幾天,晝夜雙替,雖然餓著肚子,但她從沒停下腳步。
偶爾看到有人家扔了一些變質或不要的食物,等人*了時,她便上前,蹲下身,撿起來吃。
時令冬天,一到晚上,她便只能躲在別人家後門,蜷縮一晚。刺骨的寒風,深深地扎進她的身體。冷的受不了時,她便會到垃圾站,撿一些人家扔掉的破衣服或者是硬板紙,用來裹住自己幼小的身體,暫熬一晚。
身上的衣服早就變成了深灰色,斑斑痕跡,全是她孤獨留下的殘物。
後來,有個好心人見她餓昏在自家門前,便暫時收留了她。
可是她不說話,也不吃別人給的東西,只是躲在角落裡,好像隨時戒備著,不讓任何人傷害到自己。那家人給她準備了乾淨的衣物,可是她不換洗;準備了一張小床供她休息,可她寧願睡在地板上。
既然強求不了,那家人也便早早地放棄。
那家人,是開小麵館的。隨著日子久了,她會跟著主人,一起去麵館。不是為了幫忙,而是孤零零地坐在一角,看到那些食客酒足飯飽之後,滿足地離開。
然後,她便會跑到他們的殘餘面前,吃掉那些本應該被倒掉的剩食。
那家主人很奇怪,如果自己做新鮮的食物給她吃,她反而不碰,倒是別人吃剩下的東西,她搶得很快。自己很心疼這孩子,可惜的是,她卻始終不願意開這口,告訴他們自己的家庭資料。她的行為讓他們感覺,自己撿到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條只有簡單意識的狗。
突然有一天,有一群人出現在她的面前。
那些人,有的扛著機器,有的拿著話筒,一臉笑意地出現在她面前,拿著食物,塞進她手裡。
“孩子,你從哪裡來?你的家人在哪裡?”
她手裡雖然捏著那些食物,但是並沒有開啟來吃,也沒有回答那些人的問話,只是睜大眼睛,驚恐地看著那些人。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