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易洛漪的簡歷表上,資歷那欄,空白。反而是病歷卡上的病史倒是一大堆,她嘲笑著自己。
“我也想出去工作。”易洛漪做了一個決定,既然打算開始正常人的生活,她也應該像其他人一樣,去外面找個合適的工作。
“這……你媽媽不會同意的。”於瀟擔心。
“媽媽?我真的好羨慕你。”
“羨慕什麼?從小無父無母?”自嘲。
“我雖然有父有母,但跟沒有差不多,不關心我,反而還給我那麼多的限制。”她抱怨。
“別瞎說,你媽媽真的很關心你。”
“即使關心,她也不可能養我一輩子。她也會老,有一天,也會兩手一拋,死去。”她不帶任何感情地說出這句話。
“暫時我覺得你還是不要出去找工作,病剛好,再調理調理。家裡的費用由我擔著。”於瀟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我這場病,生了七年多,還沒有痊癒,如果還不出去工作,總有一天會養不活自己。”她現在很想好好地活下去。餐桌下的手,緊握,她用左手,撫了撫自己右手腕上的傷疤。
“我會養你啊,我是你姐姐嘛!”於瀟的這番話似乎想擔下這個責任,可語氣卻顯得很虛。
不巧,易洛漪正巧把重點落在她的語氣上,“你也會嫁人,會有自己的家庭,何況我們又不是親姐妹,你又何必操這麼多的心在我身上。”易洛漪看起來想得很明白,可於瀟的表情立馬就變了,也沉默了下來,在她看來,那些話似乎與“驅逐令”無異。
這次的沉默,一連幾天,於瀟都沒有跟易洛漪說話。
當一個問題解決時,另一個問題便會接踵而至。
之前的一席話,讓於瀟突然意識到,原來這一次是自己想得太簡單了,她突然發現自己好像管得太多,誤闖進了易洛漪的家,誤打誤撞地以為在精神上治癒了她,可是接下來的一切,卻是她無法預估的。每次出門,她都無法抑制住自己的購物慾。看著鏡子中變得光鮮亮麗的自己,與之前的,大相徑庭。多看了幾眼,突然覺得,這些漂亮的衣服並不適合自己,更適合的,應該是易洛漪。畢竟她是她,易洛漪是易洛漪,不可能把自己的人生變得跟她一樣,畢竟她還有家庭,而自己只是個孤兒。雖然她手中捏著的、花的都是易洛漪的母親宋清萍給的錢,但是那人並不是自己的母親。
金錢誤途
人說:拿人錢財,與人消災。於瀟漸漸意識到自己的人生好像出現了偏差,她現在所幹預的,是別人的人生,可自己的前途和人生還一片渺茫。與易洛漪相處的一段時間,她很開心,這是她活得二十年裡,第一次用自己的力量,改變了一個人,得到了一份獎金。
可是,對方變得越來越正常,而她所可以利用的自身價值變得越來越少。就像易洛漪說的那樣,弄了半天,原來彼此依舊是僱主與僱傭的關係。
在相處了幾個月後,於瀟還是打算離開了。
考慮了良久,在餐桌上,她還是將自己的想法提了出來。
易洛漪並沒有自己想象中的那麼激動,只是冷寂、不開口。於瀟有點擔心,她怕說出自己的打算後,易洛漪的舊病會復發,會不能自己。
可是,並沒有。
“要多少錢,你才會繼續充當好你這個姐姐的角色?重新給予我家的溫暖?”易洛漪終於開口。這個女人出現得如此莫名其妙,既然戲已開演,何不繼續下去?
語出驚人,於瀟的心頓時被冰住,“我……我不要錢?”
“那你要什麼?要什麼東西,你才會繼續給我這個假象?”
易洛漪變得好偏激,一下子又陌生了起來,那眼光裡透著利劍,於瀟不知道出了什麼事情,只是覺得她說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