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無方才清雅的風姿氣度,而是讓人恨得咬牙:若不是看在他眼睛不便,正巧與她的陋顏相配,她哪會低聲下氣、再而三地同他談論嫁娶?弄得像她嫁不出去,死活要倒貼他一樣!
文舒胸中氣悶,抬腳便要走。然而剛轉過半個身子,腦海卻又浮現出他仰頭喝酒那一幕:削尖的下巴,白瓷般的肌膚,薄抿的紅唇,優雅的喉結——這,這可是一枚漂亮的盲眼男啊!
她想棄他而去,卻又捨不得他的花容月貌。然而不走,又覺得這臭小子心腸實在陰毒。糾結半晌,心道反正回家也是無聊,不如治治他的驕縱,好出出胸中那口悶氣!她心思輾轉,扭身又走回他身邊,右手往下一探,揪起他的耳朵:“臭瞎子,你娶不娶我?”
“噗——”白衣青年既未惱,也沒怒,反噴出一大口酒來,好巧不巧地灑了文舒整個裙襬——不過他眼睛不好使嘛,即便知道也做不知。偏頭躲過她的手,叫嚷道:“喂,姑娘,你是生了惡疾還是怎麼的,無緣無故纏著我一個瞎子做什麼?”
“我只問你,娶不娶我?”文舒居高臨下,輕而易舉地又拎起他的耳朵。
“你就算有千百般毛病嫁不出去,也不必非糾纏我一個瞎子吧?”白衣青年被她擰疼了,胸口騰騰地往上竄火:“喂,臭婆娘,你還是不是女人?哪有硬逼著人家娶的道理?喂喂,你鬆不鬆手?你再不鬆手,可別怪我不客氣!”
“嘖,你不客氣個我瞧瞧?”就他這副柔弱樣兒,能怎麼不客氣?文舒倒想瞧瞧。
白衣青年聽出她的譏誚,身子一僵,聲音驀地轉冷:“姑娘,在下可不是什麼憐香惜玉的君子,你若再不放手的話……”
“不放手又怎麼樣?”文舒冷哼一聲,手下更加用力。她惱他方才那句“小生要娶的是原本貌美如花,為了嫁我特地毀面的女子”,教訓的就是他這種陰毒惡劣男!
然而她這回有些失算,被她按在地上的青年雖然外表柔弱,內裡卻有些功夫。只見他左手迅速接過酒罈,騰出右手快若閃電地襲向她的肘彎,正往她的麻穴擊去!
文舒不料他居然懂得人體穴位,旋身躲開他的襲擊,拍手笑道:“好,公子真是深藏不露啊!”
白衣青年成功逼退她,卻並不繼續追打,拎起酒罈搖搖晃晃往相反的方向走去。
文舒挑挑眉毛,心道這不僅僅是個漂亮的盲男,而且是個懂功夫的傢伙,更甚者還是個冷酷的臭小子。她腦中冒出個念頭,騰身躍至他身前,伸手阻了他道:“公子,我嫁給你如何?”
“我說你到底是有多醜啊,怎麼纏著我還不放了?”白衣青年見走也走不成,徹底惱了,罵道:“孃的,老子今天是倒了什麼楣,出門就遇瘋婆子!”
“你今天是娶也得娶,不娶也得娶!”文舒也冷了臉,“我撂話在這兒,你不娶就別想走!”
“不娶!”白衣青年只差沒呸她一口,抬手推開她:“滾,別擋老子道兒!”
“你是誰老子!”文舒抓住他胳膊,反剪他背後:“姑奶奶給你兩個選擇,一是拿我一千兩銀子,娶了我將我帶出寧州城;二是跟我決一死戰!”
白衣青年剛要惱,聞言嗤地笑了:“誰要跟你決一死戰,老子才不缺你這一千兩銀子。”
文舒將他胳膊往上提了提:“你真不娶我?”
“哎喲!娶,娶,娶!”白衣青年被她擰疼了,連連哀嚎討饒。
“早說不就得了。”文舒總算知道為何母親喜歡打壓她,原來強迫人的滋味真是不錯。她微微仰起下巴,又道:“跟我來,我交代你些事宜。”
兩人重新坐回樹下,文舒撈過他手中的酒罈,仰頭灌了一口,問道:“我叫文舒,你叫什麼?”
“隨意。”
“隨意?”文舒擰了眉:他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