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不必在意。
所以我根本沒有想到,多日以後,自己竟然會從寧寧的手中看到那些東西,那些……不知道到底是該屬於我還是屬於他的東西……
年年歲歲花相似,歲歲年年人不同。想必多年以後,一切又會有更大的不同。
除夕夜裡,我們和往常一樣,跟林溪一家一起包了餃子,圍在一起吃了團圓飯,而後一邊看著春晚一邊嘮嗑。
我向來撐不過十二點,早早地便哈欠連天,回房睡了。
第二天早上起床時看到徐陽給我發的簡訊,凌晨零點,分毫不差。
我想,我還是沒有學會好好地愛人,在這個特殊的時刻,我沒有想起任何人,沒有想到,其實身為我的“男朋友”徐陽,也需要我的思念、也需要我的關心。
就如平安夜那日,我一夜好夢,他卻徹夜未眠。所謂“多情卻被無情惱”,說的大概就是這個吧!
這個認知讓我感到極為羞愧與自責。我顧不得穿衣服,急忙給徐陽回了個“新年快樂”過去。待就穿好衣服走到了門口,又覺得這樣好像沒有為人“女朋友”的樣子,於是趕緊給他撥了個電話過去,電話一響,我便笑道,“新年快樂啊,徐陽!”
然後就聽爸爸笑道,“果然女孩兒外向,這年都還沒給爸爸拜呢,就先拜給男朋友了。”
嚇得我一下子就把電話給結束通話了。我不好意思地跳了一下腳,嬌嗔一聲,“爸!”
就見爸爸側身一讓,笑道,“好了,大懶蟲,趕緊出來吧,林溪都來拜年了!你快去洗漱一下,瞧這頭髮,跟雞毛撣子似的。”
我不好意思地縷縷頭髮,抬眼看到林溪長身玉立,正一瞬不瞬地看著我,那臉色,有著我看不懂的陰鷙。
“新年快樂啊!”氣氛有些小詭異,我趕緊笑笑打破尷尬。
卻見林溪呆立著,眸光中的陰鷙稍退,幽深卻絲毫不減。半晌,他才開口道,“新年快樂。”
劇情發展不合常態,我擰著眉頭看他良久,還是忍不住攤手到他面前,“紅包呢?”
他的臉上這才漾出一抹笑來,伸手從口袋中拿出一個紅包來,笑著放進我掌心,“給你,財迷!”
於是我心滿意足地作揖道謝,準備去洗漱。
卻聽到林溪驀然開口,“好好收著,不知道還能再給幾年了。”
我轉身看他,“一輩子的啊!小時候你不是答應過我嗎?每年都要給我包紅包的。怎麼,你反悔了?林溪你也太小氣了,一年一個紅包才花你多少錢啊,再說……”
“我不是這個意思,”林溪打斷我的話,定定地看了我半晌,這才笑著道,“那就還是小時候的約定,每年的這個時候,我給你發紅包。”
舊歲年尾日日晴天,新年年頭卻下了好大的雪。我在院子裡堆了一個雪人,努力把它畫得眉眼彎彎,然後給它圍上厚厚的圍巾。
下午路過的時候,卻發現,雪人背後不知什麼時候寫了三個字——“程一一”。
看那字跡,不用猜,肯定是林溪。
於是我跑去找林溪理論,大過年的,我儘量把語氣放得溫婉,“你怎麼能在我的雪人身上亂寫呢?”
“練字。”林溪手裡拿著飛鏢,正一個接一個的射出去。他的動作十分瀟灑,桃花眼微微一眯,分明是專注的模樣,卻沒來由地讓人覺得不懷好意。
我耐下性子,好言相待,“林溪啊,你就算想練字,也犯不著往我的雪人身上寫啊!你就算要寫,也該寫你的名字啊,寫我的幹嘛!”
林溪瞟我一眼,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反問我說,“雪人不是你堆的嗎?”
話是這麼說,可是……雖然我努力地想把它畫得眉眼彎彎,可是天氣實在太冷,我手一抖,就畫得有些歪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