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
雲渡正要和他說什麼,雲瀾卻突然從床上跳了起來,做了個“噓——”的手勢。雲渡知道他肯定又聽到了什麼,可這家客棧的隔音很好,雲渡什麼也沒聽到,只有雲瀾那奇特的感官才能捕捉到聲音。
有個聲音遠遠地在說:“你別異想天開!現在換人哪裡還來得及!你以為先王的兒子很多嗎!”
另一個聲音弱氣一點,像是在和他的上級講話:“可是齊王現在日顯暴虐,在朝中已經聲望漸弱了,如果還是執意扶持他……”
“這種事不是我們需要考慮的,上面決定扶持齊王,我們只要聽命辦事即可。而且,齊王的酷刑雖然受到質疑,可同時也減弱了陛下對他的戒心,最近已經沒人把他當什麼心腹大患了,這種鬆懈難道不也是機會嗎?”
“可是……”
那個人還要說什麼,卻被制止了,後面的話沒有說出來。
雲瀾覺得自己好像聽到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但又不那麼確定。扶持齊王是什麼意思?當今聖上正當壯年,也已經立了太子,有齊王什麼事?
雲渡見他神色不對,連忙問他聽到了什麼。
雲瀾先不忙著回答他,而是走出門去檢視兩邊的客房。此時不是客棧的旺季,周圍空房很多。無論是左邊還是右邊,相鄰的那間都空著。雲瀾再向右邊望去,跳過一間後,有一間客房掛牌有人。
那人已經算是謹慎的了,左右也各空出了一間,看樣子是連續包下了三間,確保左右無人偷聽。但他打死也不會想到,竟然遇上雲瀾這個神奇的順風耳,將這麼重要的對話聽了去。
雲瀾隱約感覺到情況不太妙,他不能杵在人家門口堵人。他拉著雲渡下了樓,在大堂點了些吃食,假裝用飯,然後暗中觀察那間屋子。
過了一會兒,客房裡還真走出來兩個人。一個書童模樣的小僕跟在後面,一直低著頭,不敢張揚,而走在前面的人則意氣風發,像是剛剛金榜題名的狀元郎。他一身素衣,面料卻極好,還手持一把價格不菲的梨花木摺扇。
他們聽到小二向他恭敬地打招呼:“賈先生,今日幾時歸來啊?要不要留門?”
他和氣地答道:“今天不回來了,在朋友家過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