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金珠細軟,一點也不許帶走,人卻一個也不許剩下。”
“哦,”李大官人眼睛發直地說:“誰?誰這麼厲害?”
盧七爺也哦了一聲道:“怪不得我那個買辦說,金寶齋這兩天自動歇市,原來是這碼子事呀。”
看來,白三爺對這件事可稱得上了如指掌,他冷笑了一聲道:“這你們可就不知道了吧,要說這件事,我可是知道得最清楚不過了。”
這位白三爺帶著三分醉意,挽起了袖子,神氣活現地冷笑著道:“你們可知道吧,”他左右顧盼了一下,嗓子壓低了一些,生怕別人聽見:“這是何老爺子手底下人乾的。”
大傢伙的臉色都情不自禁地為之一變。因為這兩年,何老爺子的名聲實在太響了,在這雲貴川一帶,誰要是不知道何老爺子的大名,那他小子準是個白痴。
“你是說何老爺子存心衝這南家來的?”李大官人的話才說了一地,就讓白三爺擺手給止住了。
“噓!”白三爺怪神秘地道:“知道就好了,別說出來,別嚷了。”
李大官人發著愣著道:“何老爺子怎麼能幹這個事?我看不會吧?”
“鎮川滇”黃霸天肯定地說:“三爺這話沒錯,我手下就有人看見,說是由北邊來的人,坐著金漆大馬車,下榻在果子園蔡家,那個地方現在門禁森嚴,附近十幾裡都不許尋常人接近。”
盧七爺睜圓了眼道:“好傢伙,這麼說,敢不是何老爺子自己下駕昆明來了?”
“不,”白三爺的頭搖得跟小鼓似的:“別瞎猜,老劉說的不錯,果子園蔡家這兩天是來了貴賓,不過,哼,憑他蔡駝子,還巴結不上何老爺子,據我所知,老爺子是沒下來,不過,他老人家的那位少爺跟小姐,八成是來了。”
“啊,”李大官人道:“這是真的?”
“八成是錯不了。”
“那又是為什麼呢?”李大官人費解地道:“憑他姓何的當今這個氣勢,要什麼沒有,又何必把事情做得這麼絕,還在乎小小的一號珠寶買賣?”
“這你就不懂了。”白三爺不愧在武林中闖過幾天,見多識廣,“老弟,你是文人,哪懂得江湖武林中的風險,價知道吧,如今的情形,可不同往年了,何老爺子的勢力可就要過來了,他老人家目的不是隻在金寶齋一號子買賣,恐怕以後這地面上這行子買賣,嘿嘿,可就不大好做了。”
盧七爺那張大胖臉頓時一變,道:“三爺,你是說。”
“嘿嘿。”白三爺用力地抹了一下被酒扭曲了的臉:“我什麼都沒說。我們今天可是閒聊,一走出了這個門,可是問我什麼都不知道。”
“鎮川滇”黃霸天笑道:“你的膽子也未免太小了,說說有什麼不可以。老實說,姓何的乾的這一手,我就第一個不服氣。”
白三爺冷笑道:“老黃,你小聲一點。”
“鎮川滇”黃霸天哈哈一笑道:“怕什麼?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姓何的是什麼樣的身分,今天落井下石,再來欺侮人家一個門下,這就不算是什麼英雄。”
白三爺陡然酒醒了一半,被他這一嚷嚷,嚇得臉都白了:“咳咳,我說老黃,你這是怎麼了?”
“我清楚得很,”黃霸天嗓門更大,“施家那小子,固然也不是什麼好人,可是說起來總是我們一個地頭上的。再說,他還是鼓王家族的嫡傳弟子,不看僧面看佛面,要依著我,咱們就該團結這地方上,給他們來一個公道。”
盧七爺點頭道:“對,這話有理。”
白三爺白著臉道:“小聲些……”
一語未落,只聽見得呼的一聲,一隅包廂座頭上的藍布門簾子倏地被揭開了。白三爺擔心之事果然兌了現,正好是“自家路上說話,不知草裡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