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失了先機。
海築好不容易逼退對手,急忙施展神通,海嬰法相仰天噴出一道水柱,如虹橋一般劃過天空,注入淵海。文萱再度揮錘上前,卻打了個空,海築沿著水柱投入淵海,疾若流光,竟追之不及,海族法相,果然有獨到之處。
文萱回頭欲尋那右王海岐的晦氣,卻見他早已先一步撤離,走得無影無蹤。她低頭尋思了一陣,深覺神兵真身手段單一,論實力,海嬰獸左右二王遠不及她,但憑藉妖術神通,居然能鬥上幾個回合,伺機遠遁。這一戰勝得頗為輕鬆,揮手之間趕走兩隻煩人的蒼蠅,但她卻殊無欣喜之意。
胡不歸飛在高空,神目如電,將一場伏擊看得清清楚楚,文萱雖然身經百戰,卻是第一遭與海妖王交手,海族的神通手段別具一格,與天妖迥然不同,文萱太過謹慎,放不開手腳,下一次再碰上,彼輩就不可能走得如此輕鬆了。
文萱似乎察覺到胡帥的目光,仰頭望了一眼雲端,忽然展顏一笑,揮揮手,踢著亂瓊碎玉,大步朝前奔去。
行不數里,海中一聲水響,北海妖王沈金珠足不點地,款款而前,臉上帶著三分笑,七分俏,眉心鑲著一顆金珠,沉靜淡雅,透出一縷淡淡的妖氣。
文萱上下打量一回,喃喃道:“好一副皮囊,端的下了不少工夫……”
沈金珠斂袂道:“久聞大明城主之名,今日得見,果然名不虛傳。海嬰獸左右二王自取其辱,僥倖逃得性命,卻是城主手下留情。金珠不是城主敵手,但王命如山,只得厚顏前來討教,還望城主海涵。”
文萱知她身不由己,非但她身不由己,便是自己,又豈肯自降身份,到著極北苦寒之地來受人指使,喊打喊殺。但魏十七一言既出,便是胡帥也只能生受下來,區區一個大明城主,在魏十七跟前人微言輕,又哪裡能回絕。
同病相憐,沈金珠如此客氣,她也不為已甚,將混元骨錘一擺,道:“切磋一二,無須介懷,沈妖王請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