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堪設想。他當機立斷,辭別滕上雲,引了諸寺僧眾分批離去,星夜兼程趕往方寸山。
滕上雲召集道門諸派掌門議事,大夥兒都懶懶的,誰都沒興致去救靈臺寺,但是繼“邪僧”一役後,佛道二門難得放下芥蒂,擱置前嫌,齊心合力一回,場面上總須過得去。眾人湊在一起商議了一回,決定兵分兩路,留下小半人馬繼續攻打澄心殿,大部隊去往方寸山馳援靈臺寺,讓佛門四寺打頭陣,他們緊隨其後,防止申元邛突圍逃脫。
誰走誰留,又是個棘手的難題,都想留在棲凡觀虛應一番故事,都不願去方寸山直面申元邛的鋒芒,七嘴八舌,冷嘲熱諷,綿裡藏針,滕上雲最終拍案而決,留下墜陽穀等三個實力最弱的門派,其餘盡皆馳援靈臺寺,誰都不得藏私退縮,道門諸派務須同進共退。
一陣兵荒馬亂後,棲凡觀只剩下墜陽穀、青蓮觀、河梁派,寥寥數十人而已。墜陽穀八百年前分裂成制器和煉丹兩支,各據山頭,以鄰為壑,及至清淨子從海外歸來,藉金丹之力,道行突飛猛進,先任披雲峰主,後接替師伯寰靈子成為“丹主”,與三聖宗暗通款曲,漸漸壓過制器一支,成為墜陽穀名義上的話事人。
一粒金丹九重樓,我命由我不由天,清淨子道行最高,青蓮觀與河梁派自然以他馬首是瞻。申元邛留下一劍,他根本不去觸動,四下裡安排人手,鬆鬆散散看住澄心殿,圍而不攻,等候方寸山一戰的訊息。皇帝不差餓兵,清淨子會做人,拿出丹藥來與青蓮觀、河梁派分享,一干修道士各自打坐修持,飲山泉,食松子,靜聽林濤,日子倒也過得逍遙自在。
忽忽十餘日過去,沒有等來方寸山的訊息,卻等來了洛神宗的宗主柳葉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