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十七道:“待魏某先去探上一探,當真有詐,再做計議也不遲。”
這也是個法子,他不受地脈羈絆,又能操縱風火之力,縱然陷入重圍,出其不意,當可順利脫身,只是他如此積極,主動請纓,卻有為了何事?契染肚子裡轉著念頭,動容道:“如此……也罷,有勞韓將軍孤身涉險了!”
魏十七彷彿猜到了他的心思,將話說破道:“無妨,實則魏某亦有所求,順便為之罷了。”
契染眼皮一跳,笑道:“哦,不知韓將軍所求為何?”
“請契將軍拭目以待!”言罷,魏十七舉步上前,徑直逼近趙傳流,視千軍萬馬如若無物。
這等心性,這等氣概,莫瀾看在眼裡,忍不住低頭嘆息。契染酸溜溜嘀咕道:“很欣賞吧?”
莫瀾抬手將鬢邊散發掠到耳後,微笑道:“欣賞歸欣賞,可惜他非是深淵中人。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契染嚇了一大跳,下意識壓低聲音道:“大姐,話不能亂說,你這不是平白得罪人嘛!得罪旁人也就罷了,得罪他……嘖嘖……”
莫瀾忍不住笑了起來,“你不說出口,難道他就看不出來?”她望著魏十七孤傲的背影漸行漸遠,臉上笑容隱去,此子胸有城府,意志堅定,入深淵有所求,渾不在意旁枝末節,日後攪動風雲,打破深淵平衡的大變數,如非迫不得已,她委實不願與其同行。契染……與他糾纏過深,殊不可取,不過有轉輪王在幕後操控大局,輪不到她僭越置喙。
魏十七大步流星,距離大軍不過百丈,仍不見對方讓開路來。趙傳流緩緩舉起右手,四指握拳,拇指翹起,心中稍覺遺憾,契、莫二人駐足於蛇盤谷口,令那韓十八打前站試探虛實,如此謹慎,一反常態。人生不如意事,十常居八九,他說動平等王麾下將領,傾巢而出,只對付區區一個外來者,未免殺雞用牛刀,惹人笑話。
正當他猶豫之際,魏十七驀地站定腳跟,森然道:“李涉江為我所斬,奪盡血氣,屍骨無存,你可欲為其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