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敵來襲,盛丘無暇旁顧,抽取獨目巨人腹中“清靈之湖”,祭起“歸元一氣杖”割裂時空,佈下陷阱,待龐結庵、龔定勢、魏十七殺至,驟然發難,將來敵一一分隔,痛下殺手。“陰神璧”無人主持,丁雲海趁機從迷宮之底脫身,他急於恢復元氣,不惜背棄祖訓,襲殺族人,大肆掠奪“清靈之湖”,一鋤鋤挖去聖靈族的牆角,將盛丘推向萬劫不復之地。
前塵往事湧上心頭,既然盛丘強奪他精血祭煉“陰神璧”,那就休怪他針鋒相對,討還公道。丁雲海冷笑一聲,伸腳重重踏在節點處,腳掌來回碾磨數遍,旋即化作煙氣藏入時空縫隙,下一刻,虛空震盪,天地崩壞。
四野寥廓,茫無涯際,不辨時光流馳,血雲猶如引路的明燈,不虞走失,虢孚甲悶頭趕路,“定世簡”青黃二光交替刷過,恍惚間忽覺魏十七遁速漸漸放緩,心知有異,提起十二分小心戒備,卻未曾察覺威脅。他略一沉吟,催動“定世簡”急追上前,距離對方不過數丈之遙,卻見他按落血雲,目光投向遼遠的未知之地,若有所思道:“又一處時空崩塌了。”
虢孚甲猜測道:“可是龐、龔二位族長所為?”
魏十七不置可否,相隔太過遙遠,氣機晦暗混沌,一時也難以確認,以龐結庵、龔定勢的手段,全力施為撞破時空,並非不可能,但身處其中,又有盛丘從旁窺視,此舉太過魯莽,以二人心性,未必會行此險招。但不論是誰人所為,總是好事,不斷壓縮盛丘騰挪的空間,距離無處藏身又近了一步。
魏十七朝虢孚甲略一頷首,催動血雲疾馳而去,暗暗張開血氣神域侵蝕天地,扭曲時空,將迢迢萬里縮為尺寸,無移時工夫便來到節點處,“清靈之湖”的氣息若隱若現,近在眼前。他抬手放下丁寧,舉首注目良久,緩步上前,層層分開屏障,抬手將一團火焰打入虛空深處,又過得百餘息,天崩地裂,虛空破碎,熟悉的一幕再度出現,虢孚甲立足不穩,為之色變。
一道身影急掠而出,穩穩落地,正是幽族族長龐結庵,眸光一凝,見魏十七與虢孚甲安然無恙,嘴角露出一絲笑意,自嘲道:“終日打雁,叫雁啄了眼,沒想到盛丘竟佈下口袋陣,等著我輩一頭撞進去,失算了!魏長老與虢長老安然脫身,無恙便好!”
魏十七道:“可惜嶽驚風嶽長老折在盛丘手中,身死道消,屍骨無存。”
龐結庵對丁寧視若不見,長長嘆息一聲,悠悠道:“瓦罐不離井上破,將軍難免陣前亡,盛丘是聖靈一族碩果僅存的大長老,神通廣大,不可輕敵,此番吃了他的手段,傷亡在所難免,當務之急,是儘快找到”話音未落,遠處再度傳來時空崩塌的震盪,他面露訝異之色,止口不言。
前後毀去五處節點,時空彼此吞噬,急劇向內塌陷,彷彿高樓蹋去大半支柱,剩下的不堪重負,無須再推上一把,靜觀其變即可。虢孚甲見龐、龔二人智珠在握,略加思索,亦想通其中的關節,心中一塊石頭落地,危機暫且過去,接下來就要面對聖靈族的殊死反撲了。
天旋地轉,星辰一一隱沒,割裂的時空蕩然無存,眾人心神恍惚,下一刻置身於山腹內,四下裡開曠高闊,敵我雙方對峙,強弱懸殊。鬼靈一邊,還剩龐結庵、龐潮生、龔定勢、虢孚甲、魏十七五人,僅折了龔決明和嶽驚風二位長老,戰力依然強橫,聖靈一邊,大長老盛丘手持“歸元一氣杖”,面色有幾分陰沉,身後站了盛朔望一人,獨目巨人橫倒在腳邊,一干族人死的死,叛的叛,只比孤家寡人好一些。
大長老積威之下,丁寧如坐針氈,躲在魏十七身後不敢露面,但盛丘一時顧不得她,雙眼精芒閃動,目不轉睛盯著“鬼菩薩”,沉聲道:“藏頭露尾,鬼鬼祟祟,你究竟是誰人?”
眾人不約而同望向“鬼菩薩”,心生明悟,倉南山召出的鬼將只剩一具空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