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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祿小碎步上前,揮起一拳擊在丁夔太陽穴上,後者像一根爛木樁,直挺挺栽倒,火麒麟急忙伸出手臂將他抱住,後腦一陣劇痛,眼前發黑,重重摔在丁夔身上,在失去意識之前,他腦中閃過一個念頭,“小娘皮,力氣不小……”
巨猿驚恐不安,一忽兒望望天祿,一忽兒望望魏十七,逃又不敢逃,站又站不直,腿股打顫,撲通跪倒在地
。它只是一頭受人驅使的妖奴,跟隨丁夔出了鬼門淵,到接天嶺作威作福一番,本無氣節可言,一旦跪下,僅存的那點骨氣都拋諸腦後,身不由己磕頭求饒,不敢起身。
魏十七向天祿問道:“就來了你一個?”
“走得快,先到一步。”天祿目不轉睛盯著陰鎖,伸出手去逗弄,陰鎖睬都不睬,自顧自嬉戲遊耍。天祿臉上有些掛不住,四蹄一蹬,蹈空而起,探出指尖去摸魚背,陰鎖一甩尾,倏地躲開,游到魏十七身後,一頭扎入他袖中,不再露面。
劍丸妖化通靈後,陰鎖亦靈性大增,與魏十七的聯絡又緊密了一層,仿如自小養熟的靈寵。
天祿撅起小嘴,斜眼瞥著魏十七,心中大不樂意,哼了一聲,忽然仰頭望向東方,卻見數道劍光破空飛來,風雷之聲不絕。
明月皎皎,衣袂飄飄,魏十七窺得分明,來的正是樸天衛、褚戈、石鐵鐘、杜默、莫安川、丁原六人。
一行人降下飛劍,天祿磨磨蹭蹭繞到樸天衛身後,手指絞著衣角,低頭不言不語。
樸天衛目光一掃,皺眉道:“怎麼回事?”
天祿朝魏十七努努嘴,“讓他說!”
魏十七咳嗽一聲,將遇襲的經過說了一遍,樸天衛不置可否,指指丁夔,道:“把他叫醒,問清楚。”
褚戈走上前,伸手在丁夔頭頂一拍,一抹劍氣從顱頂刺入識海,丁夔猛然痛醒,嗬嗬嘶叫著坐直身體。
褚戈冷冷望著他,道:“我問,你答,有一句說一句,別有虛言。聽懂了嗎?”
丁夔慢慢爬起身,撲了撲衣衫上的塵土,問道:“你是何人?”
褚戈三指虛虛一捏,微微轉動手腕,丁夔臉色大變,識海之中翻江倒海,忍不住呻吟起來,額頭冷汗涔涔,頃刻間渾身上下盡數溼透。
“我問,你答,聽清楚了嗎?”
在人屋簷下,不得不低頭,丁夔暗歎一聲,只得老老實實應承下來。
一問一答,褚戈問得快,丁夔答得也快,真相竟出乎意料的簡單。
離火之氣灌注此界,鬼門淵下的老弱病殘承其惠,實力盡復,丁夔等火行大妖蟄伏了數萬年,口中淡出鳥來,便離了鬼門淵,到接天嶺搭救受困受苦的同僚,順便撈幾個人吃了解饞,如若一切順利,再殺上流石峰,一雪通天陣之恥。
四妖宰了玉蟾,收服赤腹毒蛛遊鯤,煽動群妖作亂,引動離火之氣消磨闔天陣圖,將聞訊趕來的旁支七派一網打盡,囚禁在地穴中,挑挑揀揀打牙祭,吃得口滑,日子過得逍遙自在。
褚戈一一問仔細,樸天衛一一聽在耳中,人殺妖,妖吃人,沒什麼可憤慨的,他吩咐道:“魏十七留下,其餘人等,押著丁夔去地穴,把旁支七派倖存的門人都救出來。”
褚戈、石鐵鐘等領命而去,待一行人走遠,樸天衛道:“天妖之下,蠻荒異種,一下子出了四頭大妖,崑崙旁支傷筋動骨,不知能有幾人倖免
。”
魏十七道:“死生有命,富貴在天,能活下來,就是機緣。”
念頭通達,生死不縈於懷,樸天衛點點頭,道:“這些鬼門淵的妖物,你覺得怎麼處置?”
巨猿聞言豎起耳朵,惴惴不安,生死懸於一線,它尚懷著僥倖之心。
魏十七毫不猶豫,“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