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不出是怎樣的心情,記憶中的殷離是何等叱吒風雲意氣風發,永遠都是一臉溫軟如玉的淺笑,君子謙謙丰神如玉的翻雲覆雨,何曾有過如此狼狽的一幕,當初不過是可有可無的棋子,如今卻成了心口上纏綿不斷的夢魘,忘不掉,離不了,離了疼,忘了更疼,如同魔障一般日日將人困在其中無法自拔。
作繭自縛,殷洛突然想到這麼一個詞彙,當年他曾未將詩君雅放在眼底,充其量便只是聰慧了些的女子,可是在他眼中沒有哪個女子配得上阿離,所以當初阿離下手之時他雖然有過半分的詫異,卻是沒有制止,那時候他是怎麼想的,殷洛微微抬起頭顱,凝望著盛開的嬌豔的千樹梅花,想到當初三人在一起的種種,袖中的大手愕然緊握成拳,清晰的記憶讓他微微詫異,轉而又有些釋然,可能在一起的時間太長,如今對於當初詩君雅之死的事情他方才會記憶如新,那時候他只是覺得詩君雅只是阿離習慣中的一部分,剛開始脫離了一直以來的習慣可能會覺得不適,但是在時間無情的摧殘下,終究連零星的記憶都無法留下,而他終是什麼都沒有猜到,詩君雅是什麼人,當初滄祁最得寵的女子,詩家的心肝寶貝,一顆七竅玲瓏心,滿身靈慧,一個這樣的女子死了,沒了,除了先前片刻的可惜,到了最後甚至連想法都沒有,他以為他已經忘了詩君雅,唯一忘不掉的人只是阿離,可是現在想來原來他們都沒有忘掉,那樣一個女人自有她獨特的魅力和方式,一點點蠶食著你的心神,在你沒有察覺的情況之下,已然中毒無解。
如今,那個女人回來了,不但回來了,還那般張揚美豔的再次出現在他們的生命當中,美得好似戳了劇毒的梅花,又冷又豔還高傲逼人,不得不說離了阿離,那個女人更美了,美得不是那張絕色的容顏,而是從骨子裡透出來的清冷之美,當初的詩君雅婉約素淨,高傲貴氣,卻似少了幾絲女子該有的嬌媚,而如今這個女子不但美而且魅,純淨中夾雜著孤傲,清冷中透著暖的讓人心顫的溫柔。
殷洛想得有些失神,當然阿離與詩君雅的事情他幾乎是一路看來,那時候他都要以為阿離是動了心思的,只怕不會對詩家下手,而後來,似乎一切都快的讓人無法預料。
“三皇子,三皇子……”丫鬟連著喚了幾聲,殷洛方才回過心神,卻見那老大夫已經替殷離把了脈。
老大夫在替殷離把了脈搏之後微微搖了搖頭,見到殷洛臉上的擔憂低低的開口,“三皇子,萬物過之則皆有毒,這酒雖好,卻不可過多飲,傷身,加之大皇子心結難解,醉酒消愁,方才會吐血昏迷,心病還須心藥醫,老夫只能開些調理的藥物。只是若是在這樣日日醉酒,心積鬱結,病由心生,只怕到時候……”後面的話語老大夫沒有說,不過臉色卻是異樣的沉重,顯然接下來的話語定然不是好情況。
“有勞大夫了。”殷洛低低頷首,很快丫鬟便領著老大夫去摘藥熬藥,殷洛的目光再次落在殷離的身上,素白的衣,蒼白的顏,他將他從雪地裡帶回來的時候全身都已經凍僵了,也不知道究竟那樣醉了多久躺了多久。後來聽丫鬟說阿離從前日清晨時分開始便一直呆在梅園裡飲酒,醉了醒,醒了又繼續醉,也不準人服侍,更加不允許任何人進入,娘娘又不知道去了哪裡,他們是沒辦法才會勞駕他前來。
“君兒,君兒……”床榻之上的殷離迷迷濛濛的喚著詩豔色的名字,眉目緊蹙,好似陷入何種疼痛的回憶當中無法自拔一樣。臉上,眉目間盡是痛苦的神色。
“阿離,你這是何苦,分明知曉那個女人就是回來報復你我的。”殷洛嘆了口氣,見殷離只是無意識的呢喃著那個女人的名字並未甦醒,曾經他們待詩君雅有多狠,如今那個女人就有多麼的薄涼,阿離,連我都清楚的知曉你與那個女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