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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菊,我的妹妹,請允許我這樣稱呼一聲,第一次也可能是一次這樣稱呼,如果我真的永遠的留在了戰場上,那麼就讓我的私心隨著我的離去而離去吧。如果我有幸回來了,請讓我有幸成為你至親的親人,成為你人生路途中一個可以依靠的人!

哥哥柴義

“柴義哥,你以後就是我至親的哥哥,也是我孃的兒子,壯壯的哥哥!”小菊嘴裡低低的呢喃著,眼裡的淚水早已順著臉頰滾落。在皖南根據地時,對於柴義和張國民經常到家裡幫小菊娘做家事,逗壯壯高興或懊惱,看到她回家時,張國民那張帶有幾分佝促不安的圓呼呼的臉,柴義那張帶著幾絲關心笑意的白淨臉龐,這一幕幕相處融洽溫暖的畫面如今是如此清晰的浮現在她的腦海裡,有些東西有些人只有失去後才顯出他的珍貴與不同,這句話也同時在小菊的心裡響起。

小菊用手摸挲了那張薄薄的寫滿粗曠字型的紙好一會,等心緒平復下來後,慢慢的把手裡這張代表著柴義的一片心的紙摺疊好,再放進信封收進小空間裡的臥房的梳妝檯的小抽屜裡放好。

小菊定了定神,看向手裡的那封周武的信,對於周武,小菊的心情就更為複雜。也許最初相識的時候,周武對她那總是探究的言行讓她的心裡有種緊張感,自然沒有把對方當做是可以親近的人,而是當做一個可能是對自已有危險的人而警惕著。

而後來和周武熟悉並相互產生了信任感後,小菊在心裡只是把他當做一個朋友,一個可以有所託付的朋友相交著,她對周武沒有那種少女的情素,這一點小菊自已的內心十分的清楚。

每次和周武相處,她的心跳都如平常一樣的平穩,也沒有少女羞澀感,和心儀的人在一起的緊張感。只有一種和朋友相見並且見對方一切都好的淡淡喜悅感。所以對於周武那若有似無的暗示或明示,小菊一直是借用自已表面展現的年齡,假裝是一個還沒有情事開竅的小女孩。因為她擔心她的拒絕,會讓表面淡漠內心卻有股傲氣的周武難堪而失去這個值得相交的朋友。

小菊坐在那躊躇了一會,終究還是開啟了周武的信。小菊只看了一眼,就痛哭出聲。薄薄的紙上只寫了幾句話,“小菊,我的愛,如果我活著回來,我要大聲的告訴你,我的心愛著你!如果我不幸犧牲在戰場上,請把我的骨灰撒進河裡,讓所有的一切隨著河水流去,水過無痕吧!周武上。”

小菊伏在桌上哭了好久,哭聲才漸漸的變為抽咽,而周武的種種好卻一直在她的腦海裡浮現,雖然和愛情無關,卻依然讓人心情悲痛。

“小菊,人已逝,節哀順變!”一直默默的站在房門外聽著的羅森,這時適時的推門進屋,適時的開口勸慰道。

“羅爹,已經確定了周武和柴義在戰場上犧牲了嗎?”小菊語聲哽咽,但話語裡卻透著幾分希翼的問。

“柴義是確定了的!因為他當時受了重傷,被他手下計程車兵抬到戰地醫療處時就已經沒了氣息,而周武吧,據和他在一個隊計程車兵說,當時敵軍的炮火擊過來時,周武只顧著讓他們撤,自已殿後,撤到炮彈範圍外的人就眼睜睜的看著沒來得撤出來的人被炮火淹沒。而周武也是淹沒在炮火中的一個!”羅森儘量用平靜的語氣敘述著他所知道的事實。

“那十有**是沒希望了!”小菊是在戰場上親眼見過敵方那炮火轟來的情景的,活人想要在那麼密集的炮火攻擊中逃生,還真的是微乎其微。

“小菊,你不要想太多,人的死有重於泰山有輕於鴻毛,他們和千千萬萬計程車兵一樣,是為了國家為了民族的將來而死,是重於泰山,是死得有價值!將來人民是會為他們的付出而牢牢的記住他們的。”羅森看小菊依然還是不能釋懷的樣子,想了想,終究把心底最真實的想法說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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