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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對貓伴狗伴的眷戀常常與孤獨有關。在萊辛的另一個短篇裡,倫敦窮苦老婦和貓相依為命,演繹了一場觸目驚心的悲劇。這裡,“我”家貓事大抵是溫馨而詼諧的,但背景中仍不時飄過陰影。讀者隱約地領略著倫敦窮人區的“貓國”景象。有時流浪“貓口”大增幾乎成災;也不時有攫取貓皮的生意人之類出沒,於是很多眼熟的貓轉瞬就無影無蹤了。養貓的人家也很多。貓不僅是主人的伴,也是街坊鄰居溝通的紐帶。也許現代都市社會的寵物都如此。貓家長們會在街頭停步,討論彼此的愛物。飼養寵物似乎成了指示人具有愛心樂於開口的一種標識。有個巴黎女人因為收留了飛進房間的小鳥,便感到了標籤的壓力:“這就表示……我變成了一名人道主義信徒——我的天哪!我走樓梯的時候會被老太太們攔住寒暄。年輕女孩兒跟我談她們的愛情問題。”

人與人交流何以要“取道”貓狗?一位知識女性又為什麼那麼拒斥其他婦女的偶然叨擾?街區冬天水管凍壞無人修理的景況和“貓國”的生成與興衰有沒有關係?這些不免會浮上腦際的問題並非全然無關緊要。

在《大帥貓的晚年》一章中“我”在陽臺上看到了自家的巴奇奇試圖結交朋友的傷心一幕。此時,那當年帥“哥”已是被截去一條前肢的殘疾老者:

隔壁家的貓穿越籬笆走過來,卻連看都沒看他一眼……他發出他在跟我們打招呼時那種友善的細微叫聲……他不敢太放肆,刻意坐在離她好幾步遠的地方……然後……小心翼翼地走近了幾步。她連忙又挪遠了些。他靠一條前腿和臀部坐下來,穩住身軀。她舔了一下毛。這隻直性子的年輕母貓,完全不懂得如何賣弄風情……巴奇奇仍然痴痴地望著她……他並沒有直接走向她,而是換個方向繞過去,然後再坐下來,但其實又跟她靠近了一些。她毫無反應。他們就這樣坐著……大約過了十五分鐘以後,她站起身來,從他身邊擦過去,然後坐在他附近,但卻背對著他,望著花園雜草叢生的荒蕪角落。他又用迷人且充滿誘惑力的語調喵喵叫了幾聲。她故意慢慢踱向荒蕪的角落,躥進雜草堆中失去了蹤影,只能從那波動起伏的草浪,推斷出她的行蹤。接著她又跳上籬笆,過去巴奇奇常坐在那兒看松鼠、看小鳥,但他現在已經跳不上去了……

《特別的貓》書評(3)

和書中許多細緻入微的描述一樣,這裡,貓咪們的一個個動作、一個個眼色、一個個聲音都很傳神。然而讀者感受的不僅有貓的悲喜劇表演,還有那凝聽的人耳和注視的人眼。“我”目不轉睛地看了不止十五分鐘,也許有半個小時。目光裡有憐愛,有同情,有靜思,還有難以言傳的落寞與悲涼……某種顯然並非僅僅源自貓世界的蒼涼。

有時候,連講述的用語似乎也反過來在展露說話人。

“我”說:灰公主做了絕育後“身材就完全變形。她像吹氣球似的迅速膨脹,失去了她原有的纖細優雅……她的眼睛鬆弛,佈滿皺紋”,成了一隻“老處女貓”。於是有女性主義者對“老處女”一詞發難。此類批評雖然太誇張太教條,但也提醒著我們,人一旦開口,即使不過談貓咪,就難免被種種習而不察的話語成見所糾纏。

總之,貓身的背後有人影。在萊辛的貓故事裡,我們見證著人的心懷,人的慈愛,人與人的疏離,還有人生的百般無奈。

五六十年前萊辛離開非洲轉戰英國文壇,把第一次婚姻帶來的一雙兒女留在了身後。《特別的貓》初次發表時,她題詞將它獻給留在非洲的女兒。

莫不是因為其中的那個“我”從某個角度說更顯本心或本相,更渴望給予撫慰或達致溝通?

並非“只不過是只貓”

標題“特別的貓”原文(Particularly Cats)中“特別”一詞是副詞,不是形容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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