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暖還分出十多畝來和自己家一樣種了不少蔬菜。
看著地裡冒出的齊刷刷綠油油地小苗,撅著屁股在田裡除草的大鬍子用脖子上掛著的布巾抹了把汗,然後對著變得沉默寡言的老高說道:“往年咱們都種了苞米都未準能交夠皇糧,那女東家還弄出十多畝地去種菜,我瞅著……”
“閉嘴!”老高頭都沒抬,把手裡的一把野草扔到身後的揹簍裡,然後呼哧呼哧地說道:“讓你幹啥就幹啥,廢那麼多話是想找揍麼?”
“……”大鬍子跟在他的身後有些不知道說啥好了,看來那娘們的一耳光是徹底的治好了老高那貧嘴的毛病了。
“這幫混蛋!”
大鬍子才想到這裡,耳邊就聽見不愛說閒話的老高罵上了。他順著老高手指的方向一看,原來是前面的地裡被扔了許多已經蔫了的雜草。東一片西一片的還砸倒了不少菜苗。
“姜小姐!”大鬍子瞅了瞅,扯開嗓子對著坐在地邊的樹下躲避太陽的藍衫女子叫了起來:“您過來看看吧。”
姜暖此時正背靠著大樹,口中叼著一棵還沒有長出毛毛來的狗尾巴草閉目養神。聽見大鬍子的破鑼嗓子一喊,把正昏昏欲睡的她嚇了一跳,‘蹭’地一下從地上就站了起來,然後就感覺眼前一黑,身子晃了晃差點摔倒。
“靠!起猛了……”姜暖趕緊把身子貼在樹上,等著股眩暈的感覺過後才小心翼翼的看著腳下,唯恐踩了那些嫩嫩的小苗,慢慢地走了過去:“看什麼?”其實,還離著有段距離的時候她就看見了田裡的那些砸在幼苗上的還掛著泥土的雜草。
“這是咋回事?”她面色平靜地看著或蹲或站的那些人,等著有人回話。
“就是旁邊石把總那邊田裡的。每年都是這樣。石守才家裡那個婆娘可潑了,我們看她是個女人便不和她一般見識,結果她便帶著石守才手下的那幫人總幹這沒屁眼的活兒……不是把隨手拔的草扔到咱們這邊來,就是把那水渠給堵上,讓咱的苗澆不上水。反正就是總給咱使絆子。你看?”大鬍子兩手握住鋤頭的木頭把,把下巴支在手上,他倒要看看這個姓姜的女人有多少本事。
蹲在地上的老高伸手捅了一下他,然後小聲說道:“一個娘們兒,你和她較什麼勁。咱們都給撿了或是扔回去就是了。”
“姜小姐?”大鬍子抬腳踢了老高屁股一下。然後不懷好意地看著姜暖,只等著她處理。
“不要撿。”姜暖輕聲丟下一句後就朝著對面的田地走去。
出了那片田地,又走了挺遠的距離,姜暖才一個人走到對面那正聚在一起喝水的兵士旁邊輕聲細語地問道:“勞駕,石把守在麼?”
這些兵士穿的明顯要比趙把總那邊的兵士整齊,打姜暖不疾不徐地從對面走了過來就都不錯眼珠的盯著她看。
兵營裡本來見女人的機會就少,尤其姜暖又是一個生的美麗文靜的妙齡少女,這些個看慣了粗壯漢子的男人們自然地就看直了眼睛。
“不知小娘子找我們當家的有什麼事兒麼?”過了半晌,才從旁邊樹蔭下停著的驢車中傳出一句不陰不陽的女聲來。
這聲音——姜暖抬頭眯起了眼睛,這是石把守的老婆金玉茹的聲音。姜暖與她打過交道,那次在路上的短暫交鋒卻是印象深刻。
“不在啊?那我就去你們兵營裡找他吧。”姜暖說完轉身就走,不多說一句話。完全把那個女人當成了空氣。
“哎!姓姜的,有什麼事兒你就跟我說吧。沒必要找我們當家的。”金玉茹終於沉不住氣,從驢車跳了下來。看著眼前那個纖瘦柔美的年輕背影,她圓圓的眼中妒色一閃!走路的時候腰肢扭得更加厲害,她用自認為風情萬種的身姿走到姜暖面前,輕輕地抬起頭來,語氣傲慢地說道:“說吧,什麼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