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我就說在家再做做,你可倒好,飯都不讓我吃完了,還怕這月份銀子跑了麼?”
“這不是看老實一家等著著急麼。”青山娘訕笑解釋道。
聽見門口的動靜姜暖就知道大家是等不及都找上門來了。畢竟按月給銀子種地的事簡直是聞所未聞的。大家心裡這一個月來都不是太踏實。
忙在解了圍裙擦乾淨了手,她從後院趕緊走了過來,笑著招呼大夥到正屋坐。而把小如意和阿溫打發到了外面去玩:“屋裡就這幾把椅子,你們小屁孩到外面玩去。”
“阿姊。”阿溫忽然跑近她,把手中一兩重的一大塊琥珀餳(飴糖做的牛皮糖)塞在了她的口中:“這塊最大,我一直給你留著呢!”
“呃!”姜暖的嘴裡被塞得滿滿地,吐了捨不得,吞又吞不下,話都說不出來了。一屋子的大人就看著她撅著小嘴不停的在嘴裡搗鼓那大塊牛皮糖,從左邊倒騰到右邊,再從右邊倒騰到左邊,直到姜暖覺得腮幫子都累了時候終於一狠心把嘴裡那一大坨都嚥了下去。於是這一屋子的男男女女都和她一起抻了一下脖子,然後大家的心都踏實了,因為姜暖總算是沒被那一大塊糖噎死!
“嘿嘿!”把桌子上的油燈往外推了推了,姜暖習慣性的一掃院門,卻發現在她面前消失了很久的葛秋慧居然靠在門口往裡不停的張望著。
“秋慧,想聽你就進來,把院門關上。”姜暖在屋裡招呼道。
“哼!”葛秋慧見自己竟被發現了,所以冷哼了一聲,摔了門出去了。不過她並未走遠,只貼著門口的院牆站著,影影焯焯地聽著屋裡的談話。
“東家您說吧,別搭理她。”葛老實與如意娘現在見這個孩子都有些頭疼了!感覺自己家的這個閨女就是塊滾刀肉,好說歹說都沒用。還恨上人家大小姐了!問她個原因又說不出給所以然來,就是一說到姜暖就咬牙切齒的。
“嘿嘿,按照我們早先說好的,按月發月份銀子,今三月三十,我先把這個月的銀子發了。”說著姜暖回身在身後的書架上拿過早就準備好的筆墨與一張白紙還有幾份分好了的銀錢。
望著大家亮晶晶的眼神,姜暖把紙張鋪開,潤了潤毛筆說道:“一兩五銀子一個月,大家先簽字再收銀子,數好,除了我這個門我可就不認了啊。”
“青山,爹不會寫字,你給爹的大名寫上。”青山爹推了一下坐在身邊的大兒子一把。
“蓋上自己的印章也是可以的。”姜暖提醒道。
“我爹他們一輩子也沒個用印章的地方,家裡還這沒有備下這個。”青山一邊在紙上寫下了爺三個的名字一邊和姜暖說道。
“這樣啊。不如以後到鎮上刻一枚印章,說不定以後咱買房子買地還用的著呢。”看見青山寫下一個名字,姜暖就雙手把一兩五銀子遞到那個人的手裡,青山爹把一兩五銀子在手裡掂了掂,臉上帶著笑地把錢攥在了手裡。而青水接了錢還沒等看清就被他娘一把奪了去,先把那枚一兩重的銀錁子收在懷中,然後把剩下的五錢銀子也攥在了手裡拿著摸來摸去:“明天上鎮子上多買些肉給你們貼補一下,一下地活就累,消耗大。”她對著撅著嘴巴的青水說道。
青山領了銀子先是抬頭看了姜暖一眼,然後才轉身把錢交到他孃的手中,青山孃的眼都快笑沒了。
“東家,您幫我寫上個名字吧,我也拿不得那筆。”看著人家父子都拿了錢,葛老實終於不好意思了地開了口。
“不用她,我來寫就是!”院門又被‘啪’地一聲撞開,一直趴在門口偷聽的葛秋慧一頭撞進了屋子,從姜暖手中搶過筆彎著腰就寫了起來。寫完把毛筆往桌子上一扔,然後對著姜暖伸出手去:“我爹的錢!”
“你爹的錢我自然只能發到你爹手上。”姜暖說著把自己面前的最後一堆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