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的大恩大德奴永世不忘。”
“行了,起來吧。”李鸞兒將甄巧扶起來:“一會兒我叫人送你回去,你們趕緊收拾收拾,早些過來,免的夜長夢多。”
甄巧是個聰明伶俐人兒,自然明白李鸞兒的意思,如今京城也有些不太平,她出嫁的時候帶了許多嫁妝,那些左鄰右舍的怕都知道,難保有的人家過不下去會生出殺人劫財的心來。
她感激的看了李鸞兒一眼:“大娘子好意奴明白,奴回去便和當家的收拾些細軟過來。”
金夫人倒是笑道:“你這一嫁出去你們太太每日的唸叨著,這下好了,你回來你們太太怕是最高興的。”
她這麼一說,甄巧也笑了起來。
李鸞兒又坐一時,問了甄巧些話就起身告辭,臨走前又看了李鳳兒,囑咐了她好些話才坐車離開。
在回去的路上李鸞兒好生觀察著,發現街上行人少了許多,便是在街上逛的或者做買賣的一個個都是愁眉苦臉,難得有幾個能笑著的。
她情知這日子以後怕是越來越難過了,更打定了主意,回去便將家中的圍牆上多弄些鐵刺,再想法子多安排些夜間巡查的人員。
等到李鸞兒回到家中,就發現嚴承悅坐在書桌後面一手持書卻沒有看進去,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怎麼了?”李鸞兒過去問了一聲,嚴承悅這才驚醒過來,抬頭看了李鸞兒一眼:“回來了,可見著賢妃了?”
李鸞兒一邊點頭一邊道:“見著了,鳳兒和官家鬧脾氣,一時生氣就回來了,我叫她在家中住著,說不得過幾日她想開了就要鬧著回宮呢。”
嚴承悅見她並不著急,話說的也是輕描淡寫的,便知沒多大事情,也就放心了。
李鸞兒坐下來將今日在街上所見所聞,還有甄巧去李家求助的事情都講了出來,最後道:“我想著京城不定哪時候要亂起來的,咱們得多多準備。”
她這麼一說,嚴承悅臉色更加不好:“我正想這事呢,今日官家叫人查京城平倉糧,哪知道里頭許多糧食已經被管倉庫的官員倒賣了不少,官家正在大發脾氣,叫東府的人徹查呢,如今官府存糧一日日見少,再加上水源也一天天的短缺,這亂子恐近在眼前。”
第三八五章哭訴
陽光照到地上烤的地皮都幹到焦裂,樹木更是蔫的無精打彩,本來鮮亮的楊柳葉子上滿是灰塵,瞧起來越發覺得灰暗,往常樹下有乘涼的人群,現如今卻一個人都瞧不著,便是狗都不知道鑽到哪裡去了。
嚴家老宅子後花園的池塘裡水也沒多少了,仔細瞧,幾乎都能瞧到塘底的淤泥,靠水而活的鯉魚都已經被打撈上來吃了,往年的滿塘白荷破敗的貼著水面,一陣風吹來,翻起幾片幹黃的荷葉來。
臨水處的涼亭裡擺了幾個冰盆,施藍和嚴宛秀就在這裡處理家中事務。
嚴宛秀推開窗看看越發水皮子淺的池塘,也有幾分擔憂:“開春到現在都不下雨,這日子哪時候是個頭啊。”
施藍一邊對著帳冊一邊道:“咱們家還算好的,妹妹沒去外邊瞧瞧,外頭賣兒賣女的多的是。”
嚴宛秀回頭:“還是大哥想的周到,早早的給家裡打了兩口深井,不然,咱們怕是連喝水都難了。”
“可不是怎的。”雖然施藍對嚴承悅和李鸞兒夫妻沒什麼好印象,可是,她也不得不承認那對夫妻見識廣:“聽說玉泉山的水都少了,宮裡也只有官家、太后、皇后和幾個受寵的嬪妃能喝到泉水,其餘的都開始喝起井水來了。”
說著話,施藍也抬頭看看天上:“也不知道哪個做了孽,叫天降下如此大災來。”
“誰知道呢。”嚴宛秀嘆了口氣:“太太屋裡平安姐姐的孃親因受不住熱去了,嫂子查查帳,看看得賞多少喪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