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之女,是嚴家的大娘子,沒的做這等小女兒狀給誰瞧。”
嚴承悅脾氣向來溫和,臉上總是帶著淡淡笑容,便是他當年斷了腿也沒見他如何的痛苦發怒過,因此同乎所有人都當他沒脾氣,可今天他這麼一發作,倒是真把嚴宛秀給嚇住了,她機靈靈打個寒戰。立時抬起頭來。
林氏也嚇了一大跳,這長子發了怒,不知怎的,林氏有幾分心虛,心裡很是沒底,竟然也嚇的不敢說話。
“你出家當姑子去?”
嚴承悅一指嚴宛秀:“你做錯了什麼要絞了頭髮做姑子?”
“我,我……”嚴宛秀訥訥的說不出話來。
“你沒做錯什麼。做什麼自己將自己搞的這樣狼狽。好似你沒理似的,別人還沒如何你倒自己先撐不住了,將過錯往自己身上攬。你哪裡還有一分嚴家姑奶奶的派頭,要是叫咱家那些過世的姑太太看到你如今的樣子,怕早氣的從墳裡蹦出來教訓你這不肖女了。”
嚴承悅說話越發的嚴厲刻薄:“你倒是一了百了躲了清靜,可你有沒有想過你這麼一弄叫玉秀幾個如何?你要死不活的。便是你沒做錯什麼,滿京城的人都得說你錯了。平白帶累了玉秀幾個的名聲,蓋因你這麼個沒擔當的大姐,說不得玉秀幾個一輩子都抬不起頭來。”
“我,我。哥,我錯了。”嚴宛秀嚇的直髮抖,卻也不敢往林氏身後躲。只能一步步上前:“哥哥打的對,是我的錯。”
嚴承悅伸手一把拽過嚴宛秀:“咱們嚴家的女人就得有風骨有氣派。不說你沒做錯什麼,就是做錯了,也得給我挺起脊樑骨做人,萬不可自己先自輕自賤,沒的叫人看不起來。”
“是。”嚴宛秀垂淚應是,後又感覺自己這樣太過軟弱了,趕緊抹了一把淚:“我明白了,我聽哥的。”
林氏這時候也從驚嚇中醒過神來,趕緊拉過嚴宛秀怒視嚴承悅:“有話你直說怎麼著啊,這樣打她,你將她打的毀了容難道還養她一輩子。”
嚴承悅抬頭冷笑一聲:“她若是再這樣自輕自賤,我倒還真不能將她嫁出去,養她一輩子又何妨。”
一句話堵的林氏說不出話來,只能小心的瞧了嚴老將軍一眼:“老太爺您瞧,這,承悅就這麼頂撞我這當孃親的。”
“他說的對。”嚴老將軍偏心起來也是沒邊的:“宛秀這丫頭還沒碰到個事就先吵吵嚷嚷的要出家,她這樣子嫁到誰家能叫人放心,沒的叫人輕看了去,倒不如養在家裡一輩子做老姑娘安心。”
“爺爺。”嚴宛秀頭垂的更低了些,滿臉的愧色。
李鸞兒瞧瞧這個,再瞧瞧那個,看這氣氛如此尷尬不得不笑著上前拉過嚴宛秀:“來,叫嫂子瞧瞧你臉上如何了?你哥哥也是太狠心了些,便是要打你也不知道輕些,他們大男人手勁大,可別打出個好歹來。”
說話間,李鸞兒又瞧了嚴老將軍一眼:“爺爺也是的,孫媳知道您是最疼小輩的,您啊捨不得早早的叫宛秀嫁出去,便說出這等話來,沒的也叫人笑話。”
她一行說一行拉林氏和嚴宛秀在一旁尋了座位坐下,她這一說一笑間將氣氛緩和了過來,林氏看李鸞兒時也帶了幾分感激之意。
等坐定了,嚴老將軍這才臉上帶了幾分笑模樣:“宛秀,你今兒給爺爺透個痛快話,也別說什麼女兒家家的羞臊,這是事關你終身的大事,你必得仔細的想清楚,也別藏著掖著,有什麼說什麼,一家人誰敢笑話你。”
“爺爺請講。”嚴宛秀被嚴承悅連打帶罵教訓了一通,這時候倒真是堅強了起來,端坐在椅子上一副大氣的模樣,倒叫李鸞兒對她高看了一眼。
李鸞兒想著自家這小姑子怕不只是性子溫柔和善明辯是非,骨子裡應該也帶著將門女子的剛強果敢,不然,怎的前一刻還哭哭啼啼的要死不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