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你想一輩子這樣?”
這句話問到她的心坎裡了。
她確實不願意在臉上、身上留下疤痕,偏偏醫生說留疤是無法避免的,這讓她失望透頂,才會賭氣不治。
瞧她沒有開口,徐秀巖知道自己猜對了。
“不然就先讓他替你重上石膏就好,其他的等你想做再做。”他退一步,摸摸她的臉,動作透著溫柔。
突如其來的親匿舉動和厚掌的溫度,引起一陣像小蟲在面板上爬的搔癢感,然後鑽牙鑽,鑽進心底,融化成一波波的熱流,史嘉蕾小臉一紅,莫名的羞澀襲上心頭,連怎麼拒絕都忘了。
徐秀巖觀察她害羞的反應,嘴角忍不住向上勾起溫柔的弧度,黑眸深處浮現煦煦柔軟。
久經工作磨練,他習慣用笑容來隱藏過於精銳的眼神,久而久之連笑容都成了疏離和戒備。唯獨這個小女人,堅強中偶爾顯露脆弱和單純的模樣,令他難以防備,不自覺便跟著她的情緒走了。
小心的把她自搖椅上抱起,放回床上,發現她神情有異地瞧著自己。
“怎麼了?”他在床沿坐下。
史嘉蕾欲言又止地看了他一會兒,最後搖搖頭,“只是有點餓了……”
他笑了笑,“想吃什麼?”
那不是沒事的表情,她從來不會老實的承認自己的需要,這表示她在隱瞞什麼。
是流產的事?還是其他?
認定現在不適合談太重口味的話題,徐秀巖暗自決定將來找個機會好好和她談一談。
“……熱可可。”史嘉蕾垂下腦袋,小小聲說了一句,有點困窘。
這些日子以來,她不知不覺間把熱可可的溫度當成他的溫度,那比安眠藥還要容易哄她入睡;偏偏她自己就是泡不出那種溫度和味道。
“不吃點東西?”
她搖搖頭,用無辜的眼神望著他。
徐秀巖不著痕跡倒抽口氣,壓下莫名躁動的欲流,好半天才應了聲,匆促離開。
這是他第一次因為女人的一個眼神而起了怪念頭!
摸摸重新上好的石膏,戴著毛帽、墨鏡、圍圍巾的史嘉蕾若有所思,聽著門半掩的房外,徐秀巖和那個“密醫”交談的聲音。
“現在雖然是慢了些,但還可以拆,等傷口再癒合下去就真的很麻煩了。”
她的小手摸上平坦的小腹,即使隔著衣服都能感覺到凹凸不平的疤痕。
現在還是會痛,但沒那麼痛了。
“當然臉部重建也是儘早開始比較好,久了傷口長出肉芽,處理起來問題比較多。”
她的小手往上移,摸摸歪斜的鼻樑和看起來像兔唇的傷。
現在臉已經不腫了,雖然仍醜陋。
“燒傷呢?現在有人工植皮,不能做到和以前沒有不同嗎?”徐秀巖詢問得很仔細。
“我倒覺得該從心理建設先下功夫,才能承受長時間的治療,而不至於打擊病人的信心。”
“那聲音……”徐秀巖壓低聲音問。
醫生也配合減低音量,“得照內視鏡才能知道是傷到聲帶,還是血腫壓迫到聲帶,當然還有其他可能,例如喉返神經受損。”
“差別是?”他忙問。
“前兩者還好,能治癒,只是需要花時間,但如果是喉返神經受損就非常麻煩了,因為神經斷了就是斷了。”醫生簡單解釋。
“那不會好了?”徐秀巖沉了臉色。
“難說,復原有限吧。不過還是得看情況,有時候不可能救活的傷偏偏就好了,有時候簡單的小感冒也能致命。”醫生瞧了門內史嘉蕾的背影一眼,又說:“如果有需要的話,再跟我說吧。”
從她只願意打上石膏,其他傷連看都不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