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而身後的殺聲越來越近,急匆匆趕來的親衛已經在蒙古騎兵的衝擊中潰敗。
剛才李辰是孤身一人,現在還是孤身一人,只不過他的身後,一名蒙古騎兵的臉上流露出一絲冷笑,馬刀猛地揮落!
感受不到疼痛,李辰在生命的最後一刻,只是拼盡全力向著營寨外面眺望。
和主寨互為犄角的兩處小寨,此時也是火焰沖天!
蒙古韃子還真是一處都沒落下,李辰暗暗想著,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這一刻並沒有懷念江南的煙雨,而是想著自己已經感到深深厭倦的這片土地。
無數的蒙古騎兵呼嘯著掠過,沒有人在意他們身邊這個無頭屍體是誰,也沒有人在意有多少南蠻子消失在那火焰中,他們就像是追逐綿羊的獅子,在這雪地上,在這火光中,拼命的催動戰馬。
最後勉強組織起來的一排宋軍長矛手看著越來越近的蒙古騎兵,吶喊著衝了上去。他們身邊沒有盾牌手掩護,沒有重灌甲士開路,也沒有弓弩手壓制,只是這麼衝了上去,就像是一朵絢麗的煙花,在蒙古騎兵當中綻放,然後凋零。
此夜,金剛臺失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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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輕輕映襯在臉上。
葉應武猛地睜開眼睛,感受到了一絲寒意,旋即苦笑的發現蓋在自己身上的被褥只有三分之一,而另外大半已經被惠娘卷在身上,絲絲縷縷的光芒映照著精緻的臉頰,就像是打在藝術品的燈光,在冬日美好的晨曦中。女孩依舊熟睡。
當下裡也沒有在意自己的寒冷,葉應武細細端詳近在咫尺的姿容。而王清惠似乎感受到了目光的注視,緩緩睜開眼睛。眼睫輕輕閃動,旋即顯露出黑寶石一般的眼眸。
“你怎麼離得那麼近?”惠娘顯然還沒有醒過神來,只是慢慢悠悠疲懶的說道,還下意識的輕輕吸了吸鼻子,並沒有葉應武想象中的驚訝,反倒像是一個剛剛飽餐一頓的小懶豬。
不過惠娘似乎很快就意識到葉應武為什麼目光中還有些憤懣,輕輕嗯了一聲,急忙鬆開被自己死死摟住的被褥,紅著臉說道:“我······我剛才沒有注意。有沒有凍到?”
葉應武剛剛鑽進去,惠娘就輕輕叫了一聲:“這麼涼,那你剛才怎麼不叫我,要是······”
伸手輕輕揉了揉她的小腦袋,葉應武笑著說道:“沒事,某身體壯實著呢,要是冷的話大不了讓晴兒來兩床被褥。不過不得不說,我家惠娘起床的樣子可真是可愛。”
王清惠卻是出乎意料的眼神微微黯淡,輕輕說道:“不是。只是夜裡做了噩夢,所以不知不覺的就攥緊了。”
葉應武一怔,旋即輕輕把她摟住,緊緊貼著惠娘柔軟的髮梢:“噩夢?能不能給某講講。無論什麼樣的恐怖,放心,有某頂著在前面。”
惠娘沉默了片刻。終究還是輕聲說道:“沒有事的,夫君還請放心。也不是······”
葉應武猛地把她摁倒在床上,兩個人緊緊貼在一起。王清惠勉強掙扎了一下,見到葉應武的臉上流露出痛苦和憤怒的神色,頓時大氣不敢出一口,只能瞪大眼睛看著他。
“是不是夢到你爹爹了?是不是夢到那天平江府?”葉應武微微眯眼,聲音有些冷淡,“我是你夫君,雖然現在沒有發生什麼,但是依舊是你的夫君,有什麼不能說出來的?”
惠娘別過臉去,眼眶中已經有些溼潤,沒有多做回答,只是輕輕嗯了一聲,顯然肯定了葉應武的推測。葉應武沉沉嘆息一聲,旋即坐直,大早晨的突然弄出來這麼一個插曲,讓他也感覺有些鬱悶。
一隻手臂緩緩伸向他的腰際,惠娘貼在葉應武的背上,輕輕哽咽道:“妾身確實想爹爹了,尤其是這麼多天給爹爹寫的信,沒有一點兒回話。只能靠著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