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仍是一臉餘裕,好似方才動手的不是他:&ldo;我能耐你何?&rdo;
&ldo;你不就仗著比我能打嗎?真上了戰場,論排兵布陣你未必能贏我!&rdo;
宗錦叫囂著,臉頰上都因激動飄起了些紅。他約莫自認很兇,可赫連恆怎麼看怎麼覺得有趣。男人倏地欺身下去,胸口貼上了宗錦的背,在他耳邊沉沉道:&ldo;我也無須在排兵布陣上贏你,你已經是俎上魚肉了。&rdo;
‐‐不對勁,這很不對勁。
就算遲鈍如宗錦,也察知他們現下這模樣,已不是爭強鬥狠。
距離太近,貼得太近,叫囂什麼都會變了味道。
他倏然繃緊了身體,不敢喘氣,卻也不敢隨意地掙扎,好像再不服輸,事情便會往最詭異的方向發展。
就在這時,房門被人敲響了:&ldo;主上,晚膳的時間到了。&rdo;
是北堂列的聲音!
赫連恆眸色暗了暗,轉而放開了宗錦。
小倌連忙爬起來,下意識往旁邊躲開,和赫連恆拉開距離。
而男人卻好像沒事人般,悠然自得地整了整衣衫上的褶皺,將垂在肩頭的頭髮攏到身後,轉瞬便又恢復了平時那副上位者的模樣。
赫連恆說:&ldo;你也該餓了吧?&rdo;
宗錦再沒了脾氣,目光躲閃著看向別處,並不回答赫連恆這句。
赫連恆也無須他回答,自顧自開了門出去,好像無事發生那樣和北堂列隨意說了幾句什麼。宗錦沒在聽‐‐他處在剛才那種哪哪兒都不對勁的感覺之中,沒有心思去注意旁的。等他回過神時,門口已經沒了赫連恆的身影;只剩下北堂列,意味深長地看著他。
宗錦不自覺地皺起眉:&ldo;你看著我做什麼?&rdo;
&ldo;等你何時回過神,&rdo;北堂列笑起來,&ldo;餓不餓,等著你吃飯。&rdo;
&ldo;……赫連恆呢?&rdo;
&ldo;主上?&rdo;北堂列斜斜靠著門,笑容得很讓宗錦不悅,&ldo;主上說他須得跟白鹿家的女兒一同用餐,讓我們自己吃好喝好,晚上去天都城逛逛也可以。&rdo;
心間那粒砂,頓時變成火藥,&ldo;嘭&rdo;地炸開來。
宗錦咬緊了後槽牙,陰陽怪氣地扔出句&ldo;那你可以寫信回去通知無香,準備辦喜事了&rdo;,然後便直直從北堂列身邊擠了過去,像趕場似的往左走了。
這酸溜溜的話讓北堂列啞然失笑,再提醒一句:&ldo;……膳廳在右。&rdo;
然後他便看見宗錦渾身一僵,繃著臉轉回頭,再往右去了。
等到他二人一前一後到了膳廳時,景昭已經坐在圓桌旁,嗅著飯菜的香味狂流口水了。松鼠桂魚、紅燒蹄髈、珍珠丸子、山參烏雞湯……一桌子大葷出現在宗錦的視線中。景昭連忙起身,招呼著宗錦先坐:&ldo;哥你看,著驛館的菜好豐盛啊。&rdo;
&ldo;嗯。&rdo;宗錦淡淡應了聲,寡著臉在主座上坐下。
按常理,他們三人,北堂列乃是赫連家的主將之一,主座應當留給他;可見到宗錦如此,北堂列竟也沒多說什麼,默默在宗錦身邊坐下,說:&ldo;這哪裡是驛館的菜,分明是鳳仙樓送來的。&rdo;
景昭:&ldo;這就是天都城的驛館嗎,太厲害了。&rdo;
北堂列率先動手,先替宗錦盛了碗湯:&ldo;應該是主上安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