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能是什麼意思?」白中元冷笑,「咱們就說傳喚蘇浩的原因吧,明明那晚所有的情況都上報給了你和老方,為什麼還明知故問?」從內心來講,白中元對謝江還是有些意見的,根由便是那次「孤立」行為。
「既然你這樣說了,那就只能是記性不好了。」謝江打著哈哈,順勢轉移了話題,「我要去看看邱子善,要不要一起?」
「正合我意。」白中元點頭。
……
較之上一次相比,此時的邱子善老了很多,尤其是身上的那股子精氣神兒,很明顯萎靡了許多。
「節哀。」儘管邱子善犯了罪,可白中元還是給予了他應有的尊重。
「其實,我早就料到了這一天。」邱子善的聲音無比沙啞,彷彿病入膏肓一般,「從我得知他犯罪的那天開始,就已經做好了迎接今天的準備,然而當一切真的成為了現實,還是覺得,覺得……」
「覺得不真實,無法接受對嗎?」
「是的。」邱子善落寞的點頭,「世間最大的苦楚,莫過於白髮人送黑髮人了。不過,他該死。」
該死這兩個字從邱子善的口中說出,讓白中元陷入了短暫的沉默,他不想再說什麼安慰的話,更不想再去過多的交談。此時這種環境之下,他只想問清楚最後一個問題,然後轉身去呼吸外面的空氣。
「你為什麼不阻止他犯罪?」
「因為……」
邱宇墨說到這裡,猛然抬起了頭,那原本蠟黃的臉上浮現出了些許潮紅,黯淡的眸子裡也閃爍起了灼灼精光。
「因為什麼?」邱宇墨狀態突然的大變,讓白中元驀然一驚,他忽然有了一種不祥之感,卻又說不清道不明。
就像是有種東西閃現於眼前,卻無法抓到手裡一樣!
「因為,他死得其所。」邱子善說完,將頭垂了下去。
「一派胡言。」謝江冷聲呵斥,「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想來邱宇墨走到這步,都是受到了你的教唆和影響吧?」
「……」邱子善沉默。
「我先走了。」白中元不想再廢話。
「白隊長。」就在白中元走到門口的時候,邱子善突然又開了口。
「說。」
「你知道我為什麼叫邱子善嗎?」
「我沒有任何興趣跟你胡扯。」白中元繼續向前走。
「我父親幫我起這個名字的初衷,是希望得子從善,勿以惡小而為之,勿以惡小而為之啊……」
身後迴蕩著邱子善的聲音,白中元邁開大步朝著外面走去,從殺人犯口中說出這句話,是何等的荒唐和諷刺。
外面的風,較之那會兒大了一些,朝著路燈下的長椅看過去,發現許琳還坐在那裡,顯得有些孤獨。
「想什麼呢?」走到旁邊,白中元坐了下來,「看樣子,又要變天了啊。」
「天變不變的沒什麼,人若是變了才可怕。」許琳輕聲說著。
「你怎麼了?」白中元皺眉,「還在感嘆柳莎和耗子的事情?」
「沒有。」許琳搖頭。
「那到底發生什麼事了?」相處的時間多了,瞭解的深了,白中元對許琳也愈發的在意了起來。
至少,她是個值得深交的朋友!
「我只是在想,人是不是都會變呢?」
「當然。」白中元點頭,「人是理性和感性並存的動物,無論發生什麼變化都是正常的,這是符合自然規律的。」
「那你呢,會不會變?」
「我……」這句話,當真把白中元問住了。
「說話啊?」許琳催促,「會不會變?」
「我不知道。」最終,白中雲無力的搖了搖頭,「就拿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