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事兒?」白志峰含糊著。
「能有什麼事兒,那批東西唄。」說起這個,秦長天憂心忡忡,連食慾都減弱了不少,將咬了兩口的紅薯放了回去。
「你把心放肚子裡,這次我們一定會成功的。」白志峰丟擲了一顆定心丸,「除夕小浩回去過,說用不了多久就會安排跟「那幫人」見面。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等,耐心的等,絕對不能有任何的冒進。」
「這不是冒進不冒進的事兒,而是「等待」的時間不多了。」秦長天依舊是滿面的憂慮,「我之前跟你說過,封非凡已經把我從文物案中隔離了出來,現在他們進展到了哪一步我幾乎完全不知情。」
「你怕他突然發難?」白志峰抬起了頭。
「那倒不會,一來他手裡不會有確鑿的證據,二來在這個節骨眼兒上他必須以大局為重,否則後果只會更糟。」說完,秦長天壓低了聲音,「我真正擔心的是那幾個人,據我得到的訊息,最近他們可是都沒閒著。」
「說來聽聽。」
「首先是曲國慶,他不僅在楚六指製造的車禍中救下了中元和許琳,還在醫院跟中元有過一次長時間的交談。你瞭解這個人,他一定在謀算著什麼。其次是牛望天,過年這兩天他去了硒鼓村。最後就是你的寶貝兒子了,以從小雨那裡打探出的東西來判斷,他已經越來越偏離我們既定的計劃了。」
「先說說中元,他怎麼了?」白志峰無比的好奇。
「他開始變得正常了。」
「正常了?」白志峰皺眉,「你想說放下仇恨了?」
「是的。」秦長天點頭,「我們最初的願景是利用阻撓調查爆炸案來激發他內心的仇恨,從而達到盤活全域性、向前推動案情的目的,他歸隊後偵破的一些列案件就是最好的證明,的確幫了我們大忙。可最近他彷彿變了一個人,似乎不再關心許菲的死,而是將全部精力轉向了文物案本身。」
「這有什麼好擔心的,文物案懸了二十多年都沒能偵破,你真相信他有那樣的本事?」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秦長天提醒著,「而且你要清楚,想要查明文物案的真相,那就繞不開咱們兩個,到時候怎麼辦,刀兵相見嗎?還有,小浩這段時間過於活躍了,十有八九已經露出不乾淨的尾巴了。」
「是尾巴就總會有暴露的那天,這都是沒辦法的事。」白志峰並不是太在意,「至於中元那裡,聽天由命吧。雖說他放下了私人恩怨開始顧全大局對我們多少有些不利,但只要不恢復記憶就沒問題。」
「眼下的時局也只能這樣了,否則只會引起他更多的疑心。」秦長天無奈的點頭,「說一千道一萬,整起事件的根源就在於許菲,如果當初我們不用那個法子,局面也許不會到這步,還是我們大意了。」
「以前的事情就不要說了。」白志峰打斷,轉移了話題,「你剛才說牛望天去了硒鼓,他又在折騰什麼?」
「還能是什麼,不就那點事兒嗎?」
「有新的發現?」
「他們返回的很匆忙,應該有所收穫。」
「他們?」白志峰狐疑,「還有別人?」
「有。」秦長天點頭,「但具體是誰,又長什麼樣子不清楚,他們很謹慎。」
「能跟牛望天一起活動,去的又是與文物案緊密相關的地點,你覺得會是誰?」
「有個大膽的猜測,你應該也想到了吧?」
「只有他了。」白志峰端起一杯酒,望著窗外沉默起來,少許笑道:「一晃二十多年過去了,他還真能藏啊。」
「誰說不是呢?」秦長天也苦悶的喝了一口,「本以為他死了,沒成想是臥薪嘗膽,有機會真想再見見他。」
「放心吧,一定會有機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