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外套落地的瞬間,謝江和方言幾乎同時倒吸了口冷氣。
令他們如此失態的原因並不是白中元正在流血的胳膊,而是源自柳莎,確切的說是身上那些觸目驚心的疤痕。
柳莎蜷縮在沙發上,雙臂以及胸前裸露的面板幾乎已經看不到完整的地方,那些傷口有的剛剛結痂,有的因為劇烈的動作崩開,正在有著血絲正在不斷的溢位。宛若一條條面目猙獰的蜈蚣,看的人膽戰心驚。
咯咯……
在眾人瞠目結舌的時候,柳莎突然笑了出來,她輕輕伸出手指抹過滲出的鮮血,塞進嘴裡一遍遍的吸吮著。
砰砰砰……
就在這毛骨悚然的時刻,突然傳來了敲門聲,許琳開啟門直接亮出了警官證:「臥室裡的人已經昏迷,應該是在飲酒前後服用了大量的安眠藥,具體是不是還要你們進行細緻的檢查和確認,一定要儘快進行急救。他的胳膊被碎玻璃劃傷,需要消毒包紮。還有她身上的傷口,你們酌情處理。」
「好的。」簡單分工後,醫護人員忙碌了起來。
柳莎已經被控制住,潘洋也開始進行搶救,白中元終於是稍稍心安了些,手臂被醫護人員檢查的時候,忍不住皺了皺眉頭。這倒不是因為胳膊的傷口所致,而是因為剛才的動作幅度很大,牽扯到了後背的傷。
「幫我看看這裡,開線了沒有?」白中元脫下了外套。
「還好,線沒有崩開,只是滲出了些鮮血。」醫護人員說著,開始處理傷口,「我先把後背的傷口消毒,然後幫你包紮胳膊。玻璃劃的不是很深,沒有必要進行傷口縫合,你不用過於緊張和擔心。」
「那就好。」白中元點頭。
一陣的忙碌之後,醫護人員確認潘洋陷入了重度的昏迷,而且基本符合酒精加安眠藥的雙重作用導致,需要緊急送到醫院進行搶救。在方言的指派下,許琳跟隨救護車前往醫院,白中元和謝江則留了下來。
「柳莎,現在我們能好好談談了嗎?」白中元說著,挨著坐了下來。
「我沒有什麼好說的。」柳莎繼續笑著,「你們不是叫來了救護車嗎?那就等潘洋醒來後再說吧。」
「非要鬧到那種地步嗎?」白中元不想再等下去。
「鬧到哪種地步?」柳莎舔掉了手指上的血跡,「我們不妨打個賭,就算是潘洋服用了大量的安眠藥,她也不會指認是我做的,你們信不信?」
「信。」白中元點頭。
「你真信?」柳莎稍感意外。
「當然。」白中元篤定的回答,「如果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你之前早已經離開了,而不是留下來。」
「白隊長,你很聰明。」柳莎含笑點頭,又嫵媚的眨了眨眼睛,「那你知道為什麼嗎?」
「知道。」
「當真?」
「當真。」
「為什麼?」
「很簡單,因為潘洋對不起你。」目光望向空蕩蕩的臥室,白中元的語氣中透出了幾分的唏噓,「其實於你而言,她才是罪魁禍首。我不想做無憑無據的揣測,可我還是想說,你落至今天這副悲慘的境地,潘洋在當中一定扮演了重要的角色。甚至可以說,是她把你推進了暗無天日的深淵。」
「悲慘,我有什麼悲慘的?」柳莎冷笑。
「你現在的樣子,還不夠悲慘嗎?」有些話白中元本不想說的太直接,「你被玷汙過,對嗎?」
這句話,白中元已經說的很是小心翼翼了,可他還是低估了其中的分量。
「你滾,你給我滾。」柳莎的情緒驟然失控,抓起茶盤直接扔向了白中元,「如果能活下去,總有一天我會殺了你。」
「為什麼不能面對現實呢?